“讓祖母擔心了,念兒沒什麼大事,就是在三房府上的假山迷了路,有點嚇著了。”
冉秋念見是祖母過來了,隻好先放下對蕭殷和冉秋白的擔心,把她迎到屋子裏坐下,好好安撫了一番對自己放心不下的祖母。
“好端端的,怎麼還能在假山迷路?你這丫頭從小就機靈得很,從沒聽說能讓自己在假山裏迷路的,少在這裏糊弄祖母,是不是三房有誰欺負你了,故意把你往假山裏帶?”
老夫人滿臉狐疑的看著臉色依然不是很好的冉秋念,怕她太過懂事,有苦自己咽,又拉著冉秋念的手,輕輕拍了拍。
“有什麼委屈,隻管告訴祖母,祖母雖然年紀大了,但還不至於沒用到連自己的孫女都護不住,若果真是三房的人欺負了你,隻管告訴祖母,祖母一定給你出了這口氣。”
“祖母總這樣慣著念兒,念兒都要被祖母給寵壞了。”
冉秋念被祖母說的這些話,觸動了心緒,眼睛忍不住微微泛紅,她帶著鼻音小聲嘀咕了兩句,摟著祖母的手臂,把腦袋湊了過去。
“放心吧祖母,念兒是那種打碎了牙還往肚子裏咽的人嗎?真沒人欺負我,不過,念兒今天才發現三伯母家的茵堂姐有些表裏不一。祖母下次見茵堂姐的時候,可要小心點。”
冉秋念本來不想告訴祖母這些,但轉念一想,冉茵茵向來是個會做表麵功夫的,她都敢和山匪勾結謀害沒什麼仇怨的秋白哥哥的性命,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生怕祖母看不出冉茵茵的算計,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被她哄住,置身危險。冉秋念毫不猶豫的在祖母那告了冉茵茵一狀。
“冉茵茵?那孩子向來是個做事滴水不露的,我本來還以為是個懂禮的孩子,誰知道竟然是這樣的人,是不是她在壽宴上欺負了你?”
麵對祖母毫不猶豫的信任,冉秋念心裏感動,但她沒有確鑿的證據,也怕祖母知道後擔心秋白哥哥的安危,隻是模棱兩可的說了一句。
“總之,祖母下回見到茵堂姐,她說什麼都別隨便相信,她給您的東西隻管收進庫房裏擱著,邀您去哪裏也別理會,日後您就知道了。”
老夫人聽了有些好笑的看著冉秋念,隻把冉秋念說的這些話當作小孩子任性的要求,盡管如此,祖母卻依然樣樣都應了下來。
冉秋念這才放心一點。
待了一會兒,見冉秋念精神好了不少,確認過人並沒有受什麼傷,隻是累著了,祖母便先回去了,臨走前反複囑咐冉秋念要好好休息。
冉秋念送走祖母,把身上已經有些占了塵土的衣裙換下,又等了許久,天色漸漸暗下來,才終於等到了蕭殷回府的消息。
“我去看看大哥哥。”冉秋念一邊往蕭殷院子裏趕,一邊詢問清溪,“有沒有打探到秋白哥哥的消息?”
“小姐放心,大少爺是帶著二少爺一起回來的,對外都說是二少爺在壽宴上喝多了,大少爺直接把人安置在了自己的院子裏。”
冉秋念點點頭,加快腳步穿過小門,直奔門口有人守著的廂房。
蕭殷安置好冉秋白,正要去找人通報冉秋念,還沒起身,就看冉秋念快步走到床邊。
“大哥哥,秋白哥哥如何了?”
躺在床上的冉秋白臉色蒼白,冉秋念看他始終雙眼緊閉沒有反應,臉色緊繃起來。
蕭殷:“他沒事,隻是被下了迷藥,恐怕要一覺睡到明天。”
冉秋念鬆了口氣,“還好那冉茵茵下的不是毒藥。”她有些無奈:“秋白哥哥這次可真是太大意了,我都提醒過他這麼多次要小心冉茵茵……”
想著那群看上去凶神惡煞的山匪,冉秋念好奇蕭殷是怎麼把人毫發無傷的救回來的。
“大哥哥是怎麼把秋白哥……”下意識地去拉蕭殷的手臂,卻感到手下衣袖觸感濕潤粘膩,冉秋念臉色一變,“大哥哥受傷了?”
蕭殷抽回手臂,看了眼玄色衣袖上的暗色,語氣淡淡的安撫:“一道小口子而已,這些血大多是那些山匪的。”
冉秋念卻放心不下,她當即把蕭殷按在桌邊,拖出蕭殷榻下的藥箱。這是按照她自己的習慣順手放進蕭殷屋裏的,沒想到真有用到的時候。
蕭殷端坐桌邊,看著冉秋念忙裏忙外,嚴肅的臉色稍緩,眼中冰涼的神色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