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羽隻看著張無忌,眼神真摯:“我不會騙你,你這寒毒單靠醫術想要去除很難,寒毒入體已久如附骨之軀,想要徹底治好隻能靠你自己。明教中有一門典籍喚作梵影聖訣,可助你陰陽修行,化解寒毒。”她回憶道:“此明教非彼明教,我問的是你是否願意加入西域聖墓山所在明教。”
張無忌皺著眉頭很疑惑,胡青牛直言不諱:“什麼明教不是明教,西域明教不是隻有一個嗎?”
葉羽問胡青牛:“胡先生,你是明教中人,應該知道中土明教由來。”
“自是清楚。中土明教源自波斯,原名摩尼教,一旦世道艱辛,民不聊生,明教便會結為起義軍造反對抗朝廷。因此明教屢屢遭受到朝廷的鎮壓,而為了躲避官府的圍剿,明教中人行事就難免隱秘,又因本名為摩尼教,故而被江湖中人傳稱為魔教。”
葉羽點頭讚同:“我所言明教與中土明教算是同源,大唐時波斯襖教長老陸危樓因對教義生疑,棄波斯宗教來到中原創立明教,後來因為朝廷一紙破立令不得不西遷至西域聖墓山。教主陸危樓所創梵影聖訣更是教中至高寶典。”
“聞所未聞。”胡青牛見葉羽不像亂講,若有所思道:“如你所講,如果真有這樣一個和明教同源同名的宗教,不該籍籍無名的。”
葉羽清楚兩個明教根本沒有關係,但她有一點沒有騙人,那就是她真的有一本梵影聖訣的秘籍,張無忌若修煉此秘籍也是真的可以治好內傷。
但張無忌卻沒有繼續聽下去的意思,少年眉眼間沒有絲毫陰霾:“多謝你,葉姑娘,但是我還是不能答應。”
似乎因為小小年紀經曆了太多事情,他心中坦蕩,漸漸的沒有那麼害怕生死,他隻是覺得對不起太師傅,也愧疚於無法報答常遇春救命恩情,他語氣平和道:“就這樣吧,能多活幾年我已經十分感念了。”
葉羽欲言又止,該說這是命運使然嗎。
今晚月色淒清的很,天上慘淡掛著幾顆星子,張無忌靠在大廳外的門廊上,無聊的撥弄著腳邊的野草野花。他想起白日裏他拒絕後葉羽的表情,她從一開始就斷定自己會拒絕,那一刻他竟然覺得葉羽在理解他,怎麼會呢,連他自己都是在生死之間煎熬許久,說是放下又有多少是無可奈何。
葉羽收回白日采集藥材時,看到的就是那樣一副迷茫憂鬱表情的張無忌。
她想了想,擱置下手裏的藥材,搬了一個蒲團坐在張無忌身旁,一時之間反而不知道說些什麼。
張無忌詫異看向她,對方表情越安靜他就越尷尬,隻能找話頭道:“你和胡先生醫術都這麼好,你說我要認真隨你們學習的話多久能出師呢?”
葉羽轉頭看他,其實張無忌是個很俊秀的少年,濃眉大眼,善良赤城,他樂於滿足也甘於平淡,總是懷抱著一顆寬容的心,在擁有了別人想都不敢想的一切後他也不會因此自傲驕矜,他其實是一個一點都不普通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