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焚火於祭壇,號令各地起義軍當相互支應,共抗元軍,另外為群策群力,張無忌決定親自帶人馬前往大都,設法營救中原各大派。
月色正好,如水銀般照亮穀內,眾人高聲唱和:“焚我殘軀,熊熊聖火,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為善除惡,唯光明故。喜樂悲愁,皆歸塵土。憐我世人,憂患實多!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葉羽站在人群最後方,突然就想起她人生中唯一一次去往明教,聖墓山下,聖火長明不熄,明教弟子朝著聖山叩拜,口中吟誦:聖火昭昭,聖光耀耀,凡我弟子,同心同勞。憐我世人,飄零無助,恩澤萬物,唯光明故。光明慈父,知義知情,啟我澄心,蘇我明性。憐我世間,魔塵坌染,除惡揚善,唯光明故。
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但此刻臉上虔誠的表情卻如出一轍,他們是真正有信仰並且願意為此將熱血撒遍大地的人。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憐我世人,憂患實多……為光明故……”
歌聲漸消,群豪四散,張無忌找到葉羽的時候就見她不住的附和那些教義,有些哭笑不得:“瑤瑤,你倒是比我還像明教中人了。”
葉羽緩過神來悠然一笑:“大唐之時,因唐王朝一紙破教令明教西遷,從此詭秘行事,時至今日,教中傳承斷斷續續,但是,無忌,你相信嗎?明教終會如教義中所言,結束元朝暴虐統治,還世間光明的。”
張無忌回頭看那些義無反顧奔向戰場的人,沉重而肯定點頭道:“一定會的。”
卻說到了大都,仔細打探幾天終於摸清楚情況,六大派的人都被圈禁在萬安寺一座高塔之上,周圍有大量兵力守衛,不能強取,幸運的是和趙敏身邊的臥底聯係上,正是化名苦頭陀的明教右使範遙,張無忌與他們暗自商量好計策,裏應外合偷出解藥,救出眾人。
到了約定這一天,天色已晚,客棧內堂擺著幾張桌子,張無忌和葉羽安坐一旁,隻待萬安寺煙花信號燃起,卻偏偏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趙敏一身粉衣披著件白色披風,進了店對著店家詢問:“可有一位姓曾的公子投宿?”
話說完就見大堂內端坐的二人,葉羽眼尖看她表情變了變,最後平靜對張無忌問好,明目張膽邀請張無忌陪她喝酒商談要事。
張無忌猶豫多時,掃過苦頭陀一眼,終是答應下來,葉羽看著張無忌背影既不挽留也沒相送,隻是看著外麵黑沉沉的天空發呆。
身邊有腳步聲響起,卻是張無忌去而複返,他定定看著葉羽:“你隨我一起去。”
葉羽瞪大眼睛看他,像是沒聽明白他的意思,張無忌卻反常的粗暴,拉起葉羽的手就走。
葉羽嚐試掙脫,幾下也脫不了手,憤怒的情緒上頭,心裏胡思亂想著:好個張無忌,好個張大教主,你與趙敏親親我我,竟然還要我去旁聽嗎?
她扯著身子使勁往後掰,抵不過男人的力量,大喊一聲:“張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