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皇沉了沉心底的怒氣,危險地眯起眼睛說:“鳳離,你還真是好大的膽子,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竟然還敢瞞著朕?真以為朕會任你擺弄,不會怎麼樣不成?”
“你在說什麼?”鳳離蹙眉,鳳後在一旁冷笑,鳳皇臉色陰沉,鳳離雖然臉上的表情不變,但心底卻覺得有些不對。如果放在往常,鳳皇鳳皇就算再對他不悅,都不可能有今天這種表現,難道是出什麼事了?
他很了解鳳皇,縱橫戰場幾十年,絕對是個心狠手辣的家夥,鳳皇年輕的時候暴戾,強霸。可是不管怎麼說,現在鳳皇年紀大了,經曆的事情也多了,很多事漸漸開始沉得住氣,有了城府,像現在這麼明顯的暴怒,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鳳皇大怒,猛地站起了身子,那副要擇人而噬的模樣甚至讓正坐在他身邊的鳳後都有點兒白了臉:“你還敢揣著明白當糊塗?鳳離!我問你!你竟然有兒子了,而且還是一個六歲多的兒子,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鳳離臉色微睜,極為詫異,這事自己都是剛知道的,可是這個老頭子怎麼知道的?
他暗暗驚奇,他直到今天才知道伊秋水的兒子有一張和他九成九相像的臉龐,如果不是臉上還帶著幾分稚子,身材又短小,絕對會讓人錯認成是鳳王爺本人。
就算人有相似,他也完全能確定,這伊安寧定是他的兒子。可是這件事兒剛剛發生幾個時辰,鳳皇又怎麼會收到消息?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鳳皇譏誚地問了一句,他蒼老的臉上已經漸漸帶出了幾分陰狠,“你自己看看罷!”說著,就把手邊桌案上厚厚一遝子紙張全都甩向鳳離,紙在中途散開了,在鳳離麵前飄落到地上,像是白色的蝴蝶折翅殞落一般。
鳳離伸手抓住其中一張,那正巧是一張畫像,畫上畫著伊秋水帶麵具的那張臉,手裏還牽著一個小孩子,那小孩子活脫脫長著鳳離的臉。
是伊安寧!
在畫像上,這母子兩人全都是笑靨如花,讓人看著覺得溫馨極了,看得鳳離心口裏感到一陣溫暖。
甚至連他一向冷冽的目光都頓時變得極柔和起來,似要把人都沉溺在其中。
他發現他是那麼的渴望伊秋水能夠早早醒來,對他說一聲:“鳳王爺,伊安寧本來是您的兒子。”
雖然還是不明白怎麼被這個一直戴著麵具的女子借了種,但是鳳離發現,如果一個家庭是由伊安寧伊秋水以及他鳳離組成的,那麼他竟然連一點排斥都沒有,反而心裏隱約多了一絲雀躍。
“你怎麼解釋這件事?你怎麼解釋?”鳳皇狂怒,“怪不得,我上次遇見這孩子,他就是一臉怪異的樣子,還騙我說他的爹爹早就死了!這種天殺的話虧他一個小孩子也敢說出口!真是一個喪心病狂的家夥。”
看見這副畫,鳳皇自然就想起和安寧的一麵之緣,心中更怒。
這孩子當時顯然是在騙他。
他就奇怪,為什麼世界上還能有如此相似的人,那孩子和鳳離長得如此相似,他還以為是巧合,沒想到到最後才知道,這不過就是一場騙局。
“你見過他?”鳳離沉聲問,長長的鳳目危險地眯了起來。
“現在是我問你話,不是你問我!鳳離,你給我搞清楚一點!我現在在朝你要關於這個孩子的解釋,如果你給不了,那麼我將收回你對離王府所有的權力控製!”鳳皇沉聲喝道,這個雄霸一生的男人年輕的時候很暴戾,老年收斂不少,但仍舊有著一股震懾的威壓,逼得人喘不上氣來。
他發怒的時候,更顯得可怕,像是一頭蓄滿力量的老獅子。
鳳離一臉冷然,冷冽的鳳目更顯得優雅和冷漠,裏麵很快就滑過一絲快得看不見的譏誚,他先是彬彬有禮地走上向,深深施了一禮,這才慢慢地說道:“父皇,您有了一個孫子呢,怎麼,您不開心麼?要知道,這可是我們鳳家的長孫啊。”
鳳後臉上一怔,既然呼吸急促了起來,他森冷地說道:“離兒,這個孩子你父皇剛剛說起碼也有六歲了,你這幾年裏把他藏得可真緊,不知道你能不能說清楚你到底想幹什麼呢?真要是光明正大的一個孩子,你就算帶回到皇宮裏來,我們難道還會吃了他不成?你騙了我們這麼久,算什麼意思?要說你沒什麼謀劃,本宮現在都不敢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