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淩轉過頭,悠悠地看著勞倫斯,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接過他手中的酒單。
勞倫斯微笑地伸出手,輕拍她的肩膀,說:“努力吧。”
今夜,因為那瓶拉菲葡萄酒,勞倫斯的心情並不是很好,隻是看到如此年輕的姑娘,對葡萄酒有這麼深的熱愛,倒是有絲安慰。
“謝謝你。”唐安淩再有些激動地看著勞倫斯,才剛想對他說出,自己一直以來的仰慕之情,卻聽到喬娜快速地從裏麵走出來,對勞倫斯說:“勞倫斯先生,馬朕會主席想要一瓶1970拉圖,莊總裁將陪他共飲……”
勞倫斯聽了,即刻稍明白地點頭,便看向唐安淩微笑地說:“看來,你和這瓶葡萄酒非常有緣份……”
唐安淩也驚喜地看向勞倫斯,說:“您現在要開啟它嗎?”
“葡萄酒本來就是與人品嚐的,所以它稱為生命的血液。”勞倫斯緩地將鋼筆放好,戴上白手套,雙眸突然凝神地看著酒架內,剛從地窯取出來的拉圖,好一會兒,如同一個忠心的守護者,思想了半刻,才按下綠色的按鈕,酒架前的玻璃鏡,緩地展開,勞倫斯手握葡萄酒瓶頸,小心地將那瓶1970的拉圖取了下來,地輕置於一張水晶圓台上,台上平靜著十塊白毛巾,還有鋼色酒架,和十二個橡木塞……
唐安淩竟然有點緊張地看向勞倫斯,她仿佛看到了一瓶生命之源的葡萄酒,即將開啟,那種興奮與熱烈,無法比予。
勞倫斯,這個優雅的紳士,歲月沒有削減他的任何魅力,隻見他優雅地拿起法國經典的火柴嘶的一聲,打著它,將白色的臘燭點著了,頓時酒架亮起了盈盈的動人火蕾,這個年約七十多歲的老人家,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專用的開瓶刀,展開鋸刀,利落地往瓶頸轉了一圈,瓶勁的橡帽(即封住葡萄酒瓶頸的膠片)即隨著他手腕間三百六十五度旋轉,脫落開來,旋轉尖尖紮進橡木塞內,邊展動邊緩聲地問:“你知道為什麼陳年的葡萄酒要提前倆天出酒窯,直立擺放?”
安淩立即說:“為了讓酒渣充份沉澱到瓶底……所以葡萄酒瓶底,都會中間突起,外圍有個小溝,就是便於讓葡萄酒渣與其它雜質沉澱下來。”
勞倫斯撥出木塞,再問:“醒酒時間怎麼掌握?”
“年份越久,層次越重的葡萄酒,醒酒的時間越長,但是陳年老酒,反而醒酒的時間不宜過長!最主要的,就是在這瓶葡萄酒的層次度有多高,這需要很高的辨識能力。”唐安淩立即有點緊張地說。
勞倫斯專注地用一條白毛巾,右手握起那瓶拉圖葡萄酒,左手握著透明的醒酒器,將如絲般柔滑的葡萄酒液,在燭火光中的照映下,緩緩地倒入醒酒瓶中,眯起眼神,專注地透過燭火的光芒,觀察酒液的變化,與是否有沉澱物,同時凝神地嗅著酒液注入瓶身所揮發而出的味道,胸膛開始富有節奏地起伏……
安淩也情不自禁地傾身上前,重重地聞了一下那沉釀數十年的拉圖葡萄酒,果然不同拉菲的悠遠優雅,而是沉厚而快速地揮發出一股強勁的味道,雄渾而有力,單寧太強勁,一下子充訴到人的鼻腔與腦間,讓人瞬間招架不住,她的雙眼淩亂地一閃,重重地吸了一口氣,沒能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