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昊然微地一笑,纏好圍巾,再伸出手輕撫著她的後腦勺,才說:“走吧!”
唐安淩一笑,就奔奔跳跳下樓,哼著那首“心肝寶貝”,啦啦啦地離開了,像個開心的小天使。
莊昊然站在旋轉樓梯那一頭,看著唐安淩那活潑的小身影,就這麼離開了這個豪華的家,他深深地凝視那扇關緊的門,仿佛過了好久,才突然一笑,緩地轉過身,走上自己的臥室,展開了自己臥床上方的天頂,頓時看到夜空,毫無月色,隻見數顆小星星閃爍著頑皮的光芒。
他沉默地坐在自己的書桌前,凝視著手提電腦亮著的瑩光,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忍住笑地在某個音樂網站上,打上了心肝寶貝。
一陣輕柔的音樂傳來,瞬間舒緩心底深處那點柔軟。
莊昊然坐在白色皮椅上,雙眸掠過一點深遠的溫柔,聽著這首歌,通過一男一女深情而甜蜜的演唱,而彌漫整個房間……天是那麼大,人是那麼多,偏偏讓我遇見你。你是那麼真,你是那麼好,我曾懷疑我在做夢。不再一個人,心事有人聽,漫漫長夜在一起,和你數著星,海邊迎著風,隻要有你,我就安心。你是我的心肝寶貝,愛你愛到無路可退,這一輩子都不後悔,陪你上山下海,陪你黑夜白天,快樂傷悲都無所謂,你是我的心肝寶貝,愛你愛到掏心掏肺,我要為你幹杯,我要為你喝醉,因為你是我的寶貝……
聽到最後一句,莊昊然的雙眸流露一點本性的溫柔,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電腦屏幕中那個畫麵,有個女孩那麼義憤填膺,哽咽,痛心地叫:“明明一瓶三十八塊美金的好酒,被你們這些無良的商人炒到一百塊一千塊!讓它成為高不可攀的酒液,望塵不及,這樣隻會加速它的死亡!就像我們中國的茶葉,曾幾何時,木蘭香味的鐵觀音,是我們每家每戶的平常飲品,到今時今日,它隻能被放在密封罐子裏,擺在高高的玻璃櫃前,供人欣賞!那些美味的鬆茸曾經漫山遍野,到今日被炒作得,逼使被挖得一幹二淨!我們中國茶葉發展了嗎?鬆茸還有幾個能活?到底還有多少人,懂得撤網,留三寸的說法?讓一些能永恒存活下去的生靈,再多一點喘息的機會?我看到這種情況,我怎麼能不痛心!?”
他仿佛站在那個女孩的麵前,看到她麵對如此這般境況,那痛心與婉惜,眼眸中的淚水,輕輕地滑落,溫柔得讓人心疼。
莊昊然突然好溫柔而心疼地一笑,再想起那句:到底還有多少人,懂得撤網,留三寸的說法?讓一些能永恒存活下去的生靈,再多一點喘息機會?這句話,清清脆脆,充滿情懷地傳來,砸進人的心靈裏,他突然再重歎一口氣,卻還是十分十分動情地揚笑起來。
天氣真的好冷!
九點三十分,唐安淩才擁緊大衣,在風勢呼呼聲中,直喘氣,拉上莊昊然為自己圍著的圍巾,小跑步地走向自己家的小閣樓,顫顫抖抖地叫:“好冷好冷好冷!”
或許因為太冷,所以好些小店都關門了,隻有那家包子店還開著。
唐安淩今天也不過去打招呼了,隻是迅速地往小閣樓下跑過去,誰知道剛沒跑幾步,一個黑色的身影擋在自己的麵前,她愣了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