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昊然重喘了一口氣,在她的牽扯下,終於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倆人迎雨而站,相看了幾眼,都疲累得不想作聲,相攙扶著,踏著大片大片岩石堆上,一步一步蹌踉地往前走。
雨,繼續下。
總統套房的窗外,繼續傳來了陣陣雨聲,潺潺潺潺,滴滴滴滴,巨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返航,亮著閃爍,指引夜空的燈光。
隻是,燈光有點迷蒙。
屋內,亮著好溫暖的光芒。
樓上響起開門聲。
莊昊然穿著白色V領毛衣,白色休閑褲,用白毛巾,邊擦著濕瀝的頭發,邊走出自己開放式的睡房,看到唐安淩人也剛剛才洗完澡,穿著白色戴有帽頭的運動衫,和白色短褲,頭發依然有點濕瀝,有點不好意思地走出主人房浴室,站在門邊,正看向自己……
他停下手中動作,稍抬起頭,似笑非笑看向她。
唐安淩隻是抬頭看了他一眼,再低下頭。
“過來……”莊昊然輕叫了一聲,將毛巾扔到一旁。
唐安淩看了他一眼,之前倆人的陌生,在這一場生與死中,全然消失了,好沉默地走過去,來到他的麵前,輕輕柔柔地站著……
“坐下……”莊昊然已經從櫃子裏,拿出吹風機。
唐安淩隻得沉默地坐在白色柔軟床褥上。
莊昊然亮起吹風機,手接觸風口,直接有暖風出來,才也坐在唐安淩的身後,伸出手溫柔的手指,邊為她鬆著柔軟的短發,邊用吹風機吹著那濕瀝的發絲。
唐安淩低下頭,感受著他溫柔的手指,輕掃著自己柔軟發絲,一種暖暖的感動,如同陣陣暖風,溢上心間。
莊昊然專心地吹幹了她後麵的發絲,再吩咐:“轉過身來。”
唐安淩沉默地轉過身,低下頭。
莊昊然不作聲,繼續伸出手,邊撥弄她額前的劉海,邊為她吹著濕瀝發絲……
唐安淩麵向莊昊然,感覺這人胸膛透出的強烈氣息,更溫柔地撲向自己,終於有點真實感,這人回來了,情不禁抬起頭,瞪著夢幻大眼睛,瞄了他一眼。
莊昊然剛好這個時候,腑下頭,溫柔地看了她一眼。
唐安淩連忙再低下頭。
他不自禁地一笑,繼續為她吹著濕潤的發絲,手指情不自禁地觸摸到她左臉的傷疤,有絲硬,一觸便驚心。
唐安淩的心,猛地一震,即刻別過臉,用手指輕按左臉。
莊昊然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再繼續為她吹著濕瀝的發絲,直至頭發完全清爽幹透了,才輕按她的腦袋,說:“可以了,靠著。”
他人站了起來,收起吹風機,再走向書架,拿起藥箱,說:“把衣袖牽起來。”
唐安淩看了他一眼,不作聲,靠在床前,微地掀起自己右手雪白臂膀,一塊防水膠片,程裸色貼在嫩白肌膚上。
莊昊然看了那傷口一眼,才坐在床邊,打開藥箱,從裏來取出消毒水,棉簽,鉗子,還有新換的藥水,與紗布……
唐安淩的心一緊,開始有點害怕了。
莊昊然臉色平靜地握過她的手臂,伸出纖長好看手指,小心翼翼地一揭……
唐安淩的眉心即刻輕皺起來。
莊昊然看向那雪白肌膚的傷口上,用數根黑線,纏著,肉有幾分輕皺,他眉心輕緊,不作聲,拿起鉗子,輕沾消毒水,要為傷口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