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情不自禁地驚叫一聲,認出這個女人,並不是園長夫人,而是子爵的情婦!
接著,果然如同預料,珍妮再次被長鞭,痛打一頓,然後擦去嘴角的血,走出房間。
“哦!!見鬼!!”黑奴捧著點心,走過來,看到珍妮又挨打了,便憐惜她地說:“你的倆個姐姐已經去參加公爵舉行的舞會,可是你卻在這裏被挨打。”
珍妮並不作聲,而是牽起長長的裙罷,任由袖間的雪白蕾絲條在空中飛揚,卻快步地往地窯走去。在這座就快要被人遺忘的葡萄園中,仿佛隻有她才是最愛。
地窯小小的,由木門鎖住,她小心翼翼地提著酒瓶,開了鎖,走進地窯,看到一個男子,正奄奄一息斜靠在酒桶旁,繼續昏昏沉沉睡去,她掀起長長裙罷,即刻蹲在他身旁,泛藍的雙眸中,流露一點溫柔光芒,昨夜辛苦地將他偷送進了葡萄園中,不敢到處走去,隻得將昏沉的他,送進了酒窯中!!
“HEY?”她蹲在他身邊,伸出手想輕輕地叫喚他。
他卻繼續沉沉睡去,卷發輕垂,那尊貴氣息,散發而出。
她繼續看了他好久,突然沒有辦法地握緊手中的酒瓶,忽地打開酒蓋,輕提起他的小臉,想為他注入一點溫熱的酒液……
無奈深紅的血液,從嘴邊流出。
她焦急地看了他好久,終還是沒有辦法地舉起紅酒,自己仰臉喝了一大口,然後彎下身,輕捧他堅毅的臉龐,猶豫不決凝視了好久,終於作決定地腑頭,輕吻上他的薄唇,微動臉龐,將酒液漸傾注入他的唇內……
清晨,大雪紛飛。
綿延山林的葡萄園,被皚皚雪兒,覆蓋白茫茫的一片。
一個淡綠色的影子,這天地茫茫飄雪間,在葡萄林間,漸移動。
她身穿著墨綠色半陣舊的蓬蓬長裙,後腰纏緊魚骨刺白繩,一頭紅色卷發,披肩而下,左右倆條細小辮子,用珍珠定住,往後纏緊鬆散長發,長長的綠色手袖,覆住她纖細的雪臂,凍紅的左手,執緊長裙的一角,右邊的小手,握著一個小小的陶製品,藏在長袖內,往酒窯走去……
白雪繼續飄飄落下。
她站在其中一條葡萄園的小道上,抬起頭,看向漫天飄雪,在懊惱自己今天居然沒有帶披肩,她快步地掀起長長的裙罷,踏著軟厚的雪,發作吱吱聲響往前走。
“珍妮!”一個年約五十的黑奴老婦人,穿著灰色的縫縫長裙,手握著一個靚麗的銀壺,氣勢囂張地走出一間小屋子,看向珍妮,十分傲慢地對她說:“你又跑到酒窯來偷酒喝?”
“哦,不!”珍妮氣喘喘地站在酒窯前,看向這個老婦人,臉被疼得通紅,微笑起來說:“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我隻是來看看我們的可愛的酒液發醇成怎樣了?”
“請你一定要緊記,你曾經為了偷酒喝,而跳進了我們莊園唯一的大桶裏,糟蹋了我們半個莊園的葡萄汁!”黑人老婦再嚴曆地說。
“我真的很抱歉……”珍妮站在飄雪間,稍腑頭,十分懊惱這件事再次被提起來。
黑人老婦沒再理睬,而是將灰色的披肩,蓋在頭上,提起移下的白葡萄幹,往前方走去。
珍妮有點小心翼翼地看著黑人老婦快步地轉身往前走,她突然一笑,因為這幾天她故意與這個名喚艾拉的女奴,說起了有關伯爵在地窯變成吸血鬼的故事,從此她一陣時間沒敢再進地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