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安淩即刻喘了口氣,有點尷尬緊張地站起來,看向倆位董事長稍點頭,尊敬地說:“倆位董事長,那我先出去了。謝謝你們對我的教導,我一定銘記在心……”
她話說完,便即刻轉身,臉紅紅,咬著下唇離開了。
門,輕輕地關上了。
蔣偉國依然一副怒眸低沉的態度,看向前方。
莊靖宇倒十分看得開,看向蔣偉國笑說:“好啦,你也不要動怒。這個孩子真不錯,可塑性強,我還不喜歡她太完美了,沒有突破口,那裏來的進步,保持一點天然純真,也是好的。”
蔣偉國冷冷地轉過頭,看向莊靖宇,說:“你當然看得開!有一個幾十年如一日,現在看起來還是嬌容粉嫩的完美妻子,看誰還有什麼困難?”
莊靖宇聽著蔣偉國說這話,也好沉默地笑了笑,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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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淩臉紅紅地走進總裁辦公室,想著自己剛才在蔣偉國噴的一口茶,隻好皺臉再苦歎一口氣。
幾名秘書一起站在門外,情不自禁地掩嘴笑。
唐安淩回身無奈地看了她們一眼,隻好自嘲無奈地笑了笑,才要轉身,卻莫名地想起莊靖宇說起有筆四德的話,她愣在原地,仿佛想到了什麼……
小青才剛要繼續隨她往前行,卻看到她的身影停下來,便疑惑地抬起頭,看向她問:“唐小姐……您還有什麼事嗎?我們要回去,準備批注新文件和巡視辦公大樓……”
唐安淩卻停在原地,雙眸閃爍了一下,才仿佛看到了遙遠的那方,幽幽地說;“我想先要去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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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片陽光燦爛,隨著太陽的移動,在這個城市的上空,交換著剪影。
一輛深黑色奔馳轎車,迎著猛烈的太陽光,緩緩地駛向監獄前方,暫停了下來。
司機迅速地走下車,繞過車窗,有點疑惑地為唐安淩打開後車門,奇怪地想:她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唐安淩身著酒務部的製服,臉流露激動顫抖神情,雙眸紅潤,邁步走出車子,抬起頭看向這仿佛銅牆鐵壁般的監獄,每次來,都感覺人生的苦難沒有盡頭……她淡淡地說:“你在這裏等我……“
“是……”司機隨即點頭。
唐安淩沉默地邁步,趿著高跟鞋,踏著桐油路往前走……
門警似乎有點認得唐安淩,沉默地看向她。
唐安淩不作聲,重喘幾分氣息,來到了登記處,拿起筆,登記下自己的名字,還有父親的名字,握筆的力道,沉得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鐵門轟然打開。
唐安淩的身影,陣陣落在那幽深的回廓前,唯有那探監房,能有趟亮的陽光與一點生命氣息,她如此沉默而熟悉地往探監房裏走,看向那張斑駁而熟悉的桌子,她的雙眼浮動淚光,很安靜而稍顯幾分優雅成熟地走向桌前,緩坐下來……
警察看著唐安淩坐下來,隨即轉身,打開了另一扇門。
一陣鐵鏈金屬的聲音傳來。
唐安淩聽著這陣聲音,雙眼快速地流轉,卻並沒有抬頭……
終於,一個淡淡的身影,幽然而來。
唐誌龍身著夏天淺藍色的囚服,頭發花白,亂蓬成一團,臉上皺紋爬滿,有些落在眼斂處,如同刀割般,仿佛感覺生命已經差不多,就要走到盡頭了,隻見他的雙手臂,因重重鐵鏈,臂痕脹得紅腫,手背如同樹皮,掌心甚至有幾處血口……這個老人家剛才又病完,聽聞女兒來了,強撐著身子,臉容憔悴地邁步而來,當他站在探監房門邊,抬起頭往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