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淩坐在一旁,臉色蒼白委屈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任由淚珠顆顆滑落。
維塔斯雙眸再流露幾分心疼光芒地看向學生,說:“紅酒七千多年曆史,你要拚命地跑,才跑過它漫長的歲月,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如果你是一個八十分的孩子,我倒不用多擔心,可是麵對這世界大賽,你連六十分都沒有……日日夜夜犧牲了我無數的名酒與時間,陪著你點著臘燭,醒酒,喝酒,擔心你會出現的各種狀況,可是我沒有料想到,你居然會為了一瓶紅酒,縱身下海,傷了右手,你現在連十分的資格都沒有了……”
唐安淩一時緊張與心疼地抬起頭,看向老師。
維塔斯的雙眸再流露幾分疼痛,幽幽地說;“你知道要陪一個不合格的孩子,有多累?”
“老師!!”唐安淩即刻看向老師,哭著說;“我錯了!可是我有多難言之隱,您相信我,我並沒有不重視這次比賽,也更沒有不珍惜我們師徒之間的情份。”
“珍惜有什麼用……”維塔斯淡淡地說;“珍惜也換不回你的右手,四天後你該怎麼比賽?”
唐安淩連忙掀起被褥,落淚地走下床,赤-腳跪在老師的麵前,握著他老人家的雙手,落淚地埋首在他的手心間,哽咽抽泣地說:“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對不起,老師……對不起……可是我不要錯過這次比賽,那裏有您的珍貴的陪伴,更有我與你共同的心血,我錯了!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快康複,一定會用心比賽!!”
維塔斯的雙眸再閃爍疼痛光芒,猶豫了好幾分,心裏想著的是,有什麼比得過學生此刻健康安全重要?他終緩而無奈地鬆出手,輕撫學生的腦袋,再重地喘了口氣……
“唐小姐,該上藥的時間了……”女護士知道此時此景不方便被打擾,卻還是緩地起身,小心翼翼地攙扶起她,然後讓哭泣的她再半躺在病床上,沉默地彎身為她鬆掉了舊紗布,看著那紅腫的右手,還有受傷的刮痕,她平靜地拿起綿簽小心翼翼地沾了已經調好的藥水,輕地塗在唐安淩破皮的傷口上,先作消毒,再扭開透明瓶裝的藥水,再沾濕了綿簽,塗抹傷口……
小薇與小霞清楚而瑾慎地看著。
維塔斯看著學生右手已經重新換上了藥,被護士包紮好了後,他才緩聲地說;“今次的侍酒師大賽,我已經幫你申請退賽了,下午就會有正式的官方消息,公布你退賽的事情。”
唐安淩刹時震驚地抬起頭,看向老師!!!
“退賽!!?”唐安淩一時緊張地掀開被褥,看向老師,雙眸即刻充盈淚水,即刻著急地說:“老師,我不能退賽!!我不行!!”
維塔斯此時卻一臉嚴格地看向唐安淩,緩聲地說:“紅酒經過七千年的變化,酒液越來香醇厚,可是它屢屢在每個世紀,都要經曆一場場厄運,被當作政治的手段,更被當作戰爭的籌碼,甚至在十八-九世紀,酒體得到最高境界時,葡萄樹爆發根瘤牙的病症,浩劫席卷整片歐洲,以至葡萄酒世界差點全部被毀,可他們為了那點香醇,付出了多少的努力?為維持葡萄樹的貴族血統,作出了多少的辛勞與反抗?德國甚至為守護紅酒那點清醇,連添加多少克糖,都經過數年的考察與立法,你明白,這必須要經過多少努力,葡萄酒才走到今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