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說實話……細工院是不是有人故意欺負你們!”
周小肅氣急,一拳打打在樹幹上:“唉……我……”
其實這就是廢話。
以前白禮傑師兄活著,沒有人敢惹自己,更不敢欺負兩個姐姐。
現在不同了。
山莊裏恨白禮傑師兄的人不少,恨自己的人同樣不少,兩個姐姐性格哪怕再柔弱,也一定會被連累……
“小肅,咱們三個下山吧!”
周小花遲疑了一下,最終開口道。
“怕什麼,張常蘭再來欺負,我還咬回去!”
周小草氣不過,眼睛都紅了。
她的傷,就是被張常蘭打的。
可恨。
以前管事姑姑一直是向著自己,這次居然也打了自己一巴掌,還罰空了自己這個月的月錢,連大姐的月錢也扣沒了。
“下山……”
周小肅手裏捏著一把土,腦海裏瘋狂掙紮:“不行!不可以下山!白禮傑師兄剛死,肯定有人要報複我,山下更危險。”
山莊裏的恩怨情仇,還停留在互相詆毀欺辱,並不敢真的拔刀拔劍。
山下可沒有任何規矩可言。
“嘿嘿嘿……我猜你們三兄妹,是想連夜逃離山莊吧!”
就在這時候,遠處有人陰森森笑道。
“姓王的……你想幹什麼!”
周小肅猛地轉頭。
他聽聲音就知道是誰……雜役院,王管事。
以前他就對兩個姐姐垂涎三尺,這麼多年過去,看起來賊心還是不死。
“這裏是山莊,我能幹什麼……我隻是想給你們講個故事……”
“話說,從前呐……鎮裏有很多地痞流氓,專門在野廟破屋裏尋找女人,落在他們手裏,下場是生不如死……據我所知,你們三個在鎮裏沒有屋子住吧?”
“說來也是可惜,好不容易當了侍從弟子,卻跟了一個拚命三郎主子,最終連一個小破屋都沒落下……白禮傑死了,你們三個攢銀子買房,全借給他了吧?要不回了嘍……白禮傑還欠了其他人銀子,你猜他們會不會放過你這個侍從?”
王管事陰森森笑道。
“你要怎樣?”
周小肅眼珠子猩紅。
姓王的其實沒有亂說,白禮傑平民出生,由於敢殺敢打,確實欠了不少銀子療傷。
他和兩個姐姐原本攢了點積蓄,可前段時間白禮傑突破,就借走了,原本這個月要還,誰知道被山匪埋伏。
下山之後,沒有居住點,自己爛命一條無所謂,可兩個姐姐連安全都無法保障啊。
“我和細工院的姑姑是舊相識,隻要讓兩個姐姐陪我睡一晚上,我就說句好話,讓她倆繼續在細工院做活。”
“至於你周小肅……你可以來雜役院,我安排你個輕鬆活……”
“你也別氣不過,活命嗎……不寒磣!”
王管事上前,企圖去捏周小花下巴。
饞了好多年了,終於是等來了機會。
這段時間追求張常蘭都要吐了,黑妹長相一般,眼界卻高的很,送東西照收不誤,每次提起成親,就閉口不談,簡直無恥。
“我死也不去……”
周小草一巴掌拍開王管事的爪子。
“你可以死……你姐姐也可以死……至於你弟弟的命嘛……我收拾不了,自然有人能收拾……”
“人世間呐,最大的勇氣不是去死,而是為了親人摯愛,勇敢活下去,哪怕犧牲自己的皮囊……不對嗎?”
王管事就喜歡這種姐弟情深的畫麵。
帶著悲痛和怨氣來陪自己,才顯得與眾不同嘛。
“你喜歡和她倆睡覺?”誰都沒想到,陰影處又走出來一個人。
張常蘭。
她冷冷盯著王管事,眼裏輕蔑又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