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猛無比的罡風在大氣層中形成了強烈的颶風,一路推著氣球衝出了大氣對流層。接下來,這隻或許是有史以來飛行速度最快的氣球又在平流層飛行了很久,罡風才漸漸停息下來。氣球失去了斜向上的推力,不久終於降到雲層之下。
此時,氣球上的兩人一怪向下方的大地望去,卻發現氣球已經飛越了險峻的群山,來到渭江中下遊平原。玉帶般的大江從遠方蜿蜒而來,在一片大平原上緩緩流淌。轉過一堵傷痕累累的水壩,下方陸陸續續出現了農田村舍與魚塘道路。
這些道路雖然斷裂崎嶇,但看得出在若幹年前,它們一定都是特等高速公路。公路兩邊還時不時出現一些飛行器的停機坪,廢棄已久,早已不複舊觀,變成了農家的打穀場。
除了這些,大平原上還存在著許多整座遭受毀棄的城市,龐大的建築物七倒八歪,鋼筋水泥混雜在一起,斷垣殘壁間,分布了許多古怪鳥類的窩巢,風起時某些建築物的孔洞還會發出恐怖的嘯聲,場景一片淒慘。
“這就是戰爭對人類文明的徹底摧殘啊!”李遊心中發出難得的感歎。肚子咕嘟叫了一聲,李遊想起許久沒有進食了,他還沒有到達全麵辟穀的階段,自然得吃東西。
任得氣球繼續漂行,他斜瞥了一眼驚魂稍定的小女孩,道:“從今天起,你不能總是揮舞著破棒子不學無術,你是個女孩,所以要開始學習如何侍候男人。這是食材與鍋子,你現在立即烤獸肉給我吃。”
他一邊說一邊從女媧石中調出儲存的噬冰獸獸肉丟給小女孩,接著又調出一隻炭火小烤爐放在吊籃正中。
由於有玄冰冷凍,那日在冰窟中所打的噬冰獸依然新鮮。這種野獸的肉質極其嫩滑鮮美。在這顆星球絕對算得上難得一見的美食,價格高得驚人,可惜小女孩見到李遊盛氣淩人的模樣,早就氣歪了小嘴,哪裏會聽話去燒烤?
她一隻小手叉腰,另一隻小手高舉破棒,嘟起嘴道:“你這個惡魔。憑什麼要人家弄東西給你吃?別以為先前人家給你磕頭,你就能對人家頤指氣使,那是媽咪的命令,不然……就憑你這麼邪惡,哼哼……”她學著李遊地模樣。反過來用眼角斜瞥了他一下,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沒有媽咪阻攔,李遊早就被她除四害除掉了。
李遊冷哼一聲,嗔道:“大膽!竟敢對老子說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話,立即給我跪下!”他早就打定主意。必須好好調教小女孩一番,正好借機發作。
一直以來,除了林海芸。又有哪一個人敢對小女孩如此聲色俱厲訓斥的?她心中大怒,小嘴噘起老高,一聲不響地掄起狼牙棒就向李遊頭頂砸去。
李遊當然早有所備,說話時手已經放在胸口,見她果然掄棒砸來,立即用食指彈擊掛在胸前的小腰鼓。哚的一聲輕響,小女孩身形如斯響應,一蹦三尺高。狼牙棒一丟,立即雙手抱頭呼痛。
李遊獰笑著繼續彈擊,小女孩痛得在吊籃中直打滾。一邊的怪蛇心道:這小丫頭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得罪這個窮凶極惡的家夥,看來等一會兒有地苦頭吃了。伴君如伴虎。我以後也得小心謹慎一點。
它心中這樣想,口中卻大聲讚歎道:“主人英明神武。小指頭一動,小丫頭馬上被**籠罩,無所遁形!我看小丫頭你快給主人磕頭賠罪吧,請求主人大發慈悲饒你一次。不然主人也不需要施展大神通,隻需發發神威,吹一口仙氣,小丫頭定然灰飛煙滅。”
林星儀心中怒極,可此時不但頭痛如裂,全身更是提不起一絲力氣,想反抗也不可得。過了一會兒她實在受不了了,眼淚鼻涕狂流,“啊喲”呼痛之聲不絕於耳,頭發都被自己扯下一小撮。
李遊歪著腦袋道:“你現在知錯了嗎?知錯就給我老老實實跪下認錯!”說完這話,他的手指緩了緩。林星儀趁他這一緩,立即合身撲上,兩隻小手閃電般伸向小腰鼓,意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奪下小鼓,然後再砸死這個既可惡又邪惡的大胖豬。
可是她這小小伎倆早就在李遊預料之中,不良青年知道這倔強的小丫頭決不能這麼快就伏貼,於是林星儀撲到半空地身形在繼續響起的鼓聲中掉落下來,隻能接著打滾呼叫了。
這是錐心刺骨的一種疼痛,源於靈魂深處的煎熬,但就是不會昏厥,反而越痛越清醒,讓人活生生受罪,即使意誌再堅強也受不了。又過了一會兒,小女孩終於屈服在李遊的淫威下,大聲叫道:“別彈了,別敲了……人家錯了……別彈了……嗚嗚……”
李遊這才心滿意足停止敲擊,嘎嘎笑道:“先跪下認個錯,然後就做燒烤!”見到小女孩淚汪汪地大眼睛充滿吃人的神情,他立即舉起小鼓,道:“怎麼?還不服氣?不服氣我又要敲鼓哦!”
林星儀嗚哇一聲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萬般無奈地跪了下來,不情不願給他磕了一個頭,接著哽咽道:“我……嗚嗚……我服了……嗚嗚……哇……”她想到自己遭受的委屈,不由越哭越大聲……
李遊得意地笑道:“知道錯就好,有錯能改才是好孩子。好了,快做燒烤,我肚子餓扁了。”小女孩聞聽此言,伸出胖乎乎地小手摸摸自己的肚子,這才想起自己也餓壞了。她抹了一把眼淚,隨手拎起比她人還大的噬冰獸屍身,玉藕一般的白嫩小臂向兩邊一分,這頭噬冰獸竟然就這樣被她撕了開來!看的李遊一愣一愣的,不由心道,這個小丫頭長大後定是一個暴力女,不,現在她就已經是了。
吊籃中沒有水。不過噬冰獸的獸肉非常奇怪,不像其他獵物需要清洗,它的肉塊內並無血液,看起來如同半透明地白玉一般。林星儀把獸皮剝下,取出內髒,把這些雜物全部投出吊籃,然後拿著白淨地獸肉委屈地看向李遊。道:“有刀子嗎,最好切成碎塊。”
李遊從口中吐出一把激光刀遞給她,說道:“你用吧!”看了看她不懷好意的目光,他又加了一句:“你有膽子的話,盡管向老子刺幾刀試試!”
小女孩本來確有偷偷刺他一刀的想法。但給他先行點破,倒不敢輕舉妄動了。激光刀快速閃動,不一會兒獸腿肉已經被分成一片片寸許見方地薄片,被放入烤爐的鐵網兜上。
李遊連連點頭,說道:“沒想到你這小丫頭片子倒是會做這個。很好!和誰學地?”
林星儀隨口道:“媽咪烤給人家吃過,人家見多了,自然也就會了。”想到媽咪已經飛升。或許再也見不到,小女孩地淚水又充滿眼眶。
李遊知道她的心思,安慰道:“別哭,沒了媽咪,不是還有我嗎?”
小女孩斜睨了他一眼,心道:“你這壞胖豬,有你頂什麼用?還脅迫人家,總有你好瞧的!人家暫時先忍氣吞聲。等搶到小腰鼓後,看怎麼收拾你!”想是這樣想,她潛意識中不知不覺卻對李遊多了份莫名的親近之意。或許失去母親後她就一直與李遊相處,一起經曆了罡風的險難,才會讓她產生這樣矛盾地潛意識。
烤了一會兒後。肉香四溢,讓人食指大動。小女孩大模大樣撿起一塊肉就向小嘴中塞去。整個嘴被塞得滿滿的,嘴角還流出了透明的油脂。
李遊順手就敲了一下她的腦袋,道:“真是沒禮貌!我是帝君,是主人,你是服侍帝君的小丫環,怎麼可以當著我地麵自己先吃?快吐出來!”
林星儀不但不聽話,反而狼吞虎咽地吃下肚去,接著第二塊肉片又被她拿起來塞向小嘴,空著的小手還伸向烤爐,意欲再拿一塊。
李遊大怒,道:“你又不聽話了,是不是要我再敲鼓懲罰你?”
小女孩聽到“敲鼓”二字,嚇得全身一哆嗦,手中的肉片都掉了下來。
李遊滿意地點點頭,自顧自伸出髒手,在鐵網兜上抓起一把,全部向大嘴中塞去,吃得津津有味,還不住點頭誇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