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是不可能拍,寧迦漾脾氣上來,直接要求解約,就有了江導醉後的言論。
言舒愁眉不展:“你知道吧,江導代表的是電影圈的半壁江山,被他開口說了‘不敬業’,以後哪個導演敢用你,得罪了這位,咱們口碑人脈雙崩塌事小,以後沒戲拍更嚴重。”
聽到言舒的分析,寧迦漾散漫的表情終於沉重了些,眉梢輕輕蹙著,“確實挺讓人擔心的……”
見她明白重要性,言舒放鬆了一瞬,還安慰她:“你倒也不用太擔心,還是有轉圜……”餘地。
話音未落——
便聽到寧迦漾慢悠悠地補上一句:
“萬一娛樂圈混不下去,我豈不是要回家繼承億萬家產。”
要是真混不下去,最開心的應該就是她爸媽。
得連開十天十夜的盛大宴會慶祝,畢竟他們早就祈禱她在娛樂圈磕得頭破血流,好收心回家當繼承人。
言舒梗了幾秒,沒好氣地念叨:“說好的一起站在娛樂圈巔峰呢,你這就放棄了?你夢想……”
怕被念叨,寧迦漾截斷她後麵的話:“好好好,不放棄,絕不放棄。”
反應快而——敷衍。
言舒想掐她臉,然而對上那張美人麵,伸出的手恨恨地收了回來:“算了,今晚江導在今夜白攢了個局,我好不容易拿到了入場資格,你趁著這個機會好好跟江導解釋解釋,客氣點,看看還有沒有挽救的機會。”
“知道啦……”寧迦漾拉長了語調,很閑適地靠在沙發上,明豔漂亮的眉眼之間掩不住的困倦。
言舒覺得自己像一個恨鐵不成鋼的老母親,偏偏這位小祖宗毫不上心。
見她眼尾沁出生理淚珠,言舒視線移到寧迦漾那張像是吸飽了水,春色盎然的臉蛋。
忽然想到什麼似的,下意識看向二樓,環顧幾秒,沒發現神秘人物出現。
頗有些可惜,“我記得你老公出差回來了,這是小別勝新婚,被你那位神秘老公滋潤了一夜?”
今天才這麼沒精神。
寧迦漾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是呀,我們房事可是有指標的,一周三次,他欠了兩個月,一共24次,還債還了一夜,好不容易還完呢。”
言舒:“噗……”
一口果茶沒忍住,差點噴出來。
神他媽一夜24次。
寧迦漾抬起纖細的手腕,重新給她倒了杯茶,推過去:“壓壓驚。”
嫋嫋霧氣升騰,模糊了她眼尾那不自覺的靡麗風情。
自己這顆老心髒,遲早被寧迦漾嚇死。
抿了口水,言舒望著她那張明豔動人的小臉蛋。
娛樂圈是公認的美男雲集,偏偏這些年寧迦漾一個都看不上,除了工作聯係,交際圈居然連個曖昧對象都沒有。
在這浮華的圈子,寧迦漾私生活幹淨到不可思議。
所以,言舒很好奇‘24次’到底是什麼神仙,能讓這位完美主義者的小祖宗同意商業聯姻,可惜她運氣不好,一次都沒碰到過那位比女明星還要忙的男人。
……
傍晚的陵城,市中心早已華燈璀璨。
寧迦漾準時抵達今夜白會館。
在侍童的指引下,提著裙擺,搖曳生姿地走向約好的包廂。
她換了身黑色綢緞裙,肩帶與抹胸邊緣零星點綴著大小不一的圓潤珍珠,卷長的烏發鬆鬆挽起,露出纖長優雅的天鵝頸,走動時,美麗如蝶翼的蝴蝶骨若隱若現。
言舒快走幾步跟上,想到這位的脾氣,她壓低聲音提醒:“據說江導這次請的都是各行各業的大佬,你可千萬別得罪人!”
寧迦漾敷衍的嗯了聲兩聲:“好好的,沒人惹我,我幹嘛要得罪人。”
她又不傻。
“不過,江導搞這麼大場麵是幹嘛?”
言舒還真知道:“央台最近籌備一檔尋找各個行業領軍人物的訪談節目,上麵直接任命江導為總導演。”
這場飯局基本是擬邀人選。
大佬們參加不參加節目倒是其次,畢竟算是央台項目,倒是會賞麵子來這個局。
包廂內沒有想象中的煙酒氣,反而有種淡淡的木調檀香,倒是與古色古香的裝修風格相得益彰。
越過雕刻精美的丹青屏風,便是一張極大的桌子,前麵除了主位空著,都已坐滿,基本都是說得上名號的各個圈子裏的大佬。
隻有靠門口的角落,有幾個空位,已經坐了幾位,竟然還有百億票房影帝。
像寧迦漾她們,自然也隻能坐這裏。
言舒壓低了聲音跟寧迦漾八卦:“敗績幾近於零的知名大狀顧淵安都排在中間。”
“還有江導這個東道主居然沒有坐到主位!主位到底是哪位大佬?”
寧迦漾興致缺缺:“愛誰誰……”
這時,坐在主位左邊的江導對服務生招手點菜。
等點完菜後,他隨手將菜單還回去,補了句:“我勾的這些,今晚其他包廂不要再上了,算我賬上。”
話音一落,全場莫名的靜了瞬。
常年混跡於頂級豪門圈的人,皆是知曉一二,也隻有商家那位貴公子。
但凡是他在雅間享用過的佳肴,今晚就不能出現在任何一桌上。
眾人恍然地掃向主位:原來是留給這位啊!
江導見大家錯愕,素來嚴肅的臉龐掛著點笑:“理解一下,畢竟學醫學的,總有點特殊潔癖。”
“當然,理解!”
在場的,誰敢直言不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