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有有求於人的謹小慎微,更像是來砸場子的。
言舒無奈,卻沒有攔住她:“算了,有時候低三下四也不管用。”
“進去吧。”
實不相瞞,自從在商醫生這裏翻車之後,她已經對寧迦漾還能重新拿回電影不抱希望了。
因為江導隻邀請了寧迦漾一個人,所以言舒和小鹿在外麵等她。
禦瀾宮是陵城知名銷金窟,來這裏隨便吃頓飯都得五位數起步,更何況貴賓包廂區。
一晚上豪擲上百萬輕輕鬆鬆。
來往的人眼神下意識落在寧迦漾身上,大概是沒見過來銷金窟,還穿得這麼古色古香。跟富麗堂皇的大廳,透著十足的違和感。
侍者引她去包廂時,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寧迦漾將玉兔手串在掌心盤了兩圈,細白柔嫩的指尖打圈把玩著,渾然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就那麼闖入包廂眾人視線之中。
包廂內,相較於上次江導約大佬們去的會館,這裏顯得熱鬧多了。
煙霧彌漫,隱約還有濃烈的酒氣。
嗆得寧迦漾眉心蹙了下,下意識環顧四周找人,忽然,她視線頓住。
隔著薄薄白霧,隻見裏麵光線昏暗的牌桌上,江導對麵坐著個熟悉的人影。
男人修勁有力的身軀怠懶地倚在椅子上,膚色冷白的長指夾著張牌,透著股漫不經心的勁兒。
寧迦漾紅唇上揚起涼淡弧度,捏著珠串的指尖不自覺用力,指腹邊緣泛起淺淡的蒼白。
有些人忙得連家都不回,卻有時間來這種地方娛樂。
江導率先看到寧迦漾,立刻招手道:“迦漾,來這裏坐。”
說著,他示意商嶼墨旁邊的顧續生讓開位置,給寧迦漾。
商嶼墨抬眸看過來時,一雙眼眸清冷如月,即便是看到寧迦漾,也不過是略微波動了瞬,便恢複往昔。
寧迦漾不想跟他坐。
她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跟男人獻殷勤,沒成功也就算了,還完全沒被人放在眼裏。
以後,這種老公還是繼續活在墳堆算了。
可以偶爾詐屍,讓雙方父母定下心。
當沒這人。
誰知,顧續生看出了江導用意,沒動彈,反而笑著調侃:“江導這是亂牽的什麼紅線,咱們商神可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嶺之花,可不是什麼女明星隨隨便便就能玷汙的。”
這話簡直跟捅了馬蜂窩似的。
寧迦漾嗤笑了聲。
誰玷汙誰?
分明是這個狗男人玷汙了仙女一次又一次之後,還他媽玷汙完了就跑路。
“你笑什麼?”
顧續生不是豪門圈裏的,卻是最近江導力捧的男演員,拿過幾次演員獎,素來有些清高,對於寧迦漾這種靠臉圈粉的女明星,從來都看不太上。
寧迦漾剛打算隨便找個地方落座,聽到這話——
忽然轉了個彎,柔軟無骨的身子掰開‘高嶺之花’的手臂,懶洋洋地坐在他懷裏,一雙剛做了不靈不靈仙女美甲的細白纖手順著豔麗的寬袖,環了上去。
她指尖搭在男人透著禁欲感的襯衣上,桃花眸水波流轉,故意望著商嶼墨,拉長的語調又軟又甜:“今晚,去我哪裏嗎?”
一副嬌氣至極的小妖精模樣,不知死活地想要拉高高在上的謫仙一同在紅塵裏滾幾圈。
儼然告訴全場所有人:本小姐就玷汙了,怎麼樣?
謔!
全場震驚地望著他們。
仿佛下一秒就能看到這隻妖精被丟飛出去的畫麵。
然而——
商嶼墨素來克製從容的麵容毫無變化,仿佛早就習慣了。
幹淨修長的指骨順勢鬆了牌,隨意拋在牌桌上。而後身體往後仰,儀態散漫,任由寧迦漾坐在他膝蓋上撒野,完全沒有推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