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槐南回北京的路上,喬遇就在想著他和舒望的戀情要不要公開的問題。
公開了就會有一堆麻煩,而不公開又會他們不得不把戀愛談成地下情。喬遇左右為難。兩個人掰扯了半天也每個結果。
忽然,喬遇自覺靈光一現——
“反正你也睡過那麼多男明星了,不差我一個嘛!那我們不公開也不搭理不就行了嗎?你以前怎麼來的,現在就還怎麼來唄。”
想通這點之後,喬遇可謂是喜不自勝。
舒望凝視著喬遇,獨自淩亂:“你,腦子進水了?”
喬遇腦袋瓜子還熱著:“沒有啊,你看反正你肯定不在乎大家知道你和我有一腿。我也不在乎我的風評,那我們就肆無忌憚談戀愛就好了嘛。等到合適的那一天,水到渠成地公開也可以行啊。要是我們分手了,那分開也不奇怪。對吧?”
舒望:“……你離我遠點,我怕被你傳染。”
喬遇:“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喬遇單方麵把這事一錘定音,舒望懶得搭理他。
車真快開到喬遇家門口的時候,舒望不太確定地問他:“你真那麼打算啊?”
喬遇:“當然。怎麼,舒總不會擔心罩不住我了吧?”
喬遇一邊說一邊挑著眉看舒望,像一隻做作出演狐狸精的阿拉斯加大狗。
舒望一時哽住,但絕不認輸,車停到喬遇公寓樓下,舒望盯著他的眼睛道:“男人,自己做的選擇,可不要認輸啊。”
“好。”喬遇輕笑了一聲,道過晚安後下車,站在路燈旁目送著汽車遠去,下意識地舔了舔後槽牙。
在這場無比幼稚的較量中,兩個人都鬥誌昂揚。
不過喬遇要先臨陣磨槍一個禮拜補回落下一整個學期的課然後參加期末考試。舒望則要處理完過去一周裏堆積起的工作。
如是,回到北京的第一周,兩個本該陷入熱戀的人各自泡在圖書館和辦公室,除了早安晚安幾乎分不出一點對對方額外的關注。
第二周,舒望生活基本回歸了正規。喬遇忐忑不安地出入一個又一個考場。
而此時優雅端莊的田萌女士尚不能預料自己將會麵臨一個多麼令她意想不到的局麵。
期末周一結束,喬遇就搬回了家。不是公司給他租的那個公寓,而是有他爸媽住著的家。
喬遇回家之前就想好了這天要幹一件大事——在一周之內勢必會出現的輿論翻飛激蕩之前,他要率先、主動、親自告訴他爸媽,他和舒望戀愛了。
晚婚晚育是真的,但喬遇他媽媽隻比舒望大五歲也是真的。喬遇這事對兩位家長還是有不小的衝擊。
個中過程不再細說,結果卻是令喬遇感到喜出望外。
“這件事情的確不是很好接受。但是不論如何,你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告知我們和爭取我們的接受是你對父母的尊重,我們很欣慰。既然你剛剛已經證明了你們真心相愛,彼此負責,那我們也尊重你的決定和你的感情。
至於輿論,固然人言可畏。但作為你自己而言,如果連抵禦流言的勇氣都沒有,那又怎麼保護你的愛人?而我們作為你的父母,我們既然選擇了接受並尊重你的選擇,那就更沒有道理因為外界的壓力而對此反悔。”
聽完父親的這一番話,喬遇如釋重負。
他其實早該想到這一點的。他的父母都潔身自好,不過要把這理解為他們“愛麵子,惜名聲”那也太過淺薄了。
他們的文人氣節在於更深的內核,他們都有著“是非審之於己,毀譽聽之於人”的淡泊,也更不會為了幾兩虛名而作繭自縛。
正在和陳詠珍共進晚餐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向閨蜜說出自己戀情的舒望看到喬遇發來的消息——“我跟我爸媽公開了。”
舒望:“?”
喬遇:“我媽在看你的百度百科,我把在讀去年《名人》雜誌專訪你的文章。”
舒望:“?”
喬遇:“我就是想提前告訴他們,讓他們為明天即將到來的輿論衝擊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舒望:“明天你要幹嘛?”
喬遇:“假期第一天接女朋友下班。”
舒望還沒打完一句回複的話,喬遇又來了消息:“幾點下班呀舒總,萬盛大樓等你?”
舒望囑咐朱東辰推了第二天晚上的飯局,本想回複喬遇晚上剛好有空,又改成了:“六點半。推了明天的應酬,就等你接了。”就讓他知道,自己是期待的吧。
……
舒望:“我告訴陳詠珍了。”
喬遇:“!”
這一局,平。
第二天一早,舒望還沒睜眼就聽見窗外鳥叫。那是停在院子裏的幾隻喜鵲,就每天都在這兒出晨功。
舒望起來之後就給它們拍了視頻發給喬遇,和喬遇分享清晨的鳥鳴。
三小時後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喬遇禮尚往來,架起手機給舒望拍了一段自己進廚房開火做早飯結果搞得鍋飛碗跳、遍地狼藉的珍貴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