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白雲,雪山青草,不見喇嘛廟。
蘇三快要急瘋了,進入吐蕃境內已經好幾天了,除了在剛開始的那天見過幾個牧民,問明了拉薩的方向,可是接下來這些日子裏連個鬼影都見不到,她沒來過吐蕃,對拉薩還有多遠一點概念都沒有。
徐子楨的狀態很不好,那天的昏迷後他的傷就越來越重,就算醒轉也堅持不了多久就又會陷入昏迷中。
這些日子蘇三逼著自己盡可能的多休息,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倒下,那麼徐子楨必然也會死,她不敢把徐子楨的命賭上。
前方似乎傳來一陣流水的聲音,蘇三的眼睛一亮,策馬往前奔去,這一路上很難遇見水源,她帶著的水袋裏僅有的那點水需要保證給徐子楨補充水分。
近了,更近了!
一條寬闊奔騰的河流出現在麵前,河水清澈,象是在碧藍的天空下懸著的一條綠玉腰帶。
蘇三幾乎象是撲過去的,她騎著馬來到河邊,小心翼翼地下了馬來,先將懷中的徐子楨放平在草地上,再解開腰間的一根布條。
這些日子她感覺到自己的體能越來越差,為了避免意外,她想了個主意,就是用一根布條將徐子楨綁在自己腰上,這樣騎在馬上時隻需要一隻手抱著他就可以,哪怕自己犯困或是太過疲勞都不至於讓徐子楨跌落馬下。
徐子楨還在昏迷中,氣息很微弱,蘇三怔怔地看著他,片刻後歎了口氣站起身來,拿起水袋往河邊走去,這裏的河水清澈見底,蘇三捧了一口喝下,一絲冷洌從咽喉貫穿而下,清涼,甘甜。
蘇三大喜,打開水袋灌得滿滿的,然後俯身在河邊雙手掬水捧在臉上。
那種清涼滋潤的感覺讓她愜意地幾乎要哼出聲來,多少天沒好好洗漱過了,這對於一個姑娘家簡直是不敢想像的事,眼前的這條河就象從天上流下一般,要不是徐子楨還躺在一邊等著去找卓雅救命,蘇三幾乎都想跳入河裏好好洗個痛快的澡了。
“呼……”蘇三狠狠地擦洗了幾下臉頰,將多日的風塵勞累清洗而去,她長長地吐出口氣,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悉簌的聲音,她霍的轉頭,赫然發現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十幾個漢子,穿著肮髒破舊的毛皮袍子,手裏拿著刀,目光警惕地瞪著她。
蘇三是個直腸子,這一刻她根本沒察覺出什麼不妥,反而是大喜過望,顧不得擦幹臉上的水漬就站了起來,驚喜交加地叫道:“各位大哥,請問吐蕃王的王宮怎麼走?”
那些漢子似乎愣了一下,眼睛齊刷刷看向了身後,哪裏是一個騎著馬的中年人,黝黑幹瘦很是醜陋,一雙眼睛卻很亮,而此時這個中年人正呆呆地看著蘇三,對於那十幾雙目光完全視若無睹。
蘇三是直腸子,是暴力女,可是不可否認的是她同時也是個美女,哪怕這些天日夜兼程趕路已讓她憔悴不堪,但在吐蕃這塊地界上還是極難看得到的,特別是她剛洗過臉,清澈晶瑩的水珠仍有不少掛在臉上,在陽光的映照下更是顯得她的肌膚嬌嫩白皙,宛如一件上品的瓷器。
“喂!你們聽得懂我說的話麼?”蘇三兀自不覺那中年人的異常,又問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