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楨發現趙構真心腹黑,明明他自己有意思想趁機把張叔夜留下,卻偏偏拐那麼多彎讓自己開口,而且上來先讓自己跟老頭鬧點矛盾,將來他好兩相製衡,果然是將來大宋朝的最高管理層。
全特麼是套路!
徐子楨嘀咕一聲,轉身回進屋裏,張叔夜冷哼一聲剛要說話,徐子楨卻先開口道:“張大人,聽說您是忠臣?”
張叔夜一愣,隨即沒好氣地道:“為人臣子,自當忠心不貳,哪似你那結義二弟……”
徐子楨隻當沒聽見後半句,直接問道:“那您是忠於官家呢還是忠於國家呢?”
張叔夜這回不是愣了,而是大驚,這話問出來簡直大逆不道,要知道趙構這個親王就在旁邊,徐子楨口沒遮攔難道不怕砍頭麼?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趙構,卻見趙構沒有一點反應,連旁邊的雍爺和燕趙都一臉平淡,仿佛徐子楨說這話再正常不過似的。
張叔夜猶豫了一下,說道:“老夫乃大宋之臣,自然是忠於大宋。”
徐子楨一拍巴掌,回頭對趙構道:“七爺您瞧瞧,我說的吧?張大人雖然脾氣臭點,但他就是個為國為民的好官。”
趙構很想問你什麼時候說了?可這時候要演雙簧,隻得撐起笑臉道:“那是自然,張大人清名在外,孤也早有耳聞了。”
徐子楨狠狠地點了點頭,又對張叔夜道:“那如果我應天府百姓有難,而張大人您又恰好在這裏,您應該不會坐視不管的哦?”
張叔夜被兩人聯手灌迷湯灌得有點暈,等聽到最後一句時猛的勃然:“你當老夫是你麼?我……”
可他話說一半又被徐子楨打斷:“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剛才我還和康王千歲打賭來著,他說您就要回汴京去了,我說金兵這兩天就來,您是個大大的愛民好官,這當口絕不會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的。”
這個馬屁拍得太假了,不過張叔夜還是覺得十分受用,他哼還是哼,就是沒剛才那麼冷也沒那麼怒了。
“你當老夫……”他話沒說完忽然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道,“你說什麼?金狗要來?你怎知道?”
徐子楨得瑟地道:“我人緣這麼好,要打聽點消息自然不難。”
張叔夜踏上一步,追問道:“這消息可當真?”
徐子楨點頭:“當真!”
張叔夜不再說話,而是看著徐子楨的眼睛,象是在分辨他的話是真是假,徐子楨有點無趣,原以為會象戲裏演的那樣,兩人對上一句“當真?”“當真!”“果然?”“果然!”。
雍爺在旁聽得氣不打一處來,徐子楨剛才還跟他討價還價說什麼清明春分的,這會兒又變成金兵馬上要來了,果然這小王八蛋的話不能信。
張叔夜倒是沒懷疑,他在趕往應天府的路上不論是酒肆還是茶樓總有人高談闊論地說著徐子楨的神奇,其中為人樂道的自然是他種種勝績,但還有一樣卻更常被人說起,也更神秘,那就是徐子楨的預言先知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