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刺客身手利落攻守有度,而且出擊的時機把握得很好,但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那些憑空出現的黑影更強,配合默契度高得驚人,徐子楨一陣後怕,還好自己沒毛毛躁躁進宮找人,就連這大街上都有這樣的暗哨,更別說皇宮大內了,到時候隻怕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柳泉卻端坐在那裏渾不在意,見徐子楨神色不安還以為他嚇到了,笑著低聲安慰道:“隱衛雖多也隻拿亂黨反賊,咱們不過是溜出來喝個酒,又惹不到他們,三順哥頭回見著,以後就見多則不怪了。”
徐子楨心裏一動,柳泉對會寧府明的暗的似乎知道的不少,他順勢試探問道:“隱衛是什麼來頭?怎麼不在宮裏值守,跑這大街邊屋頂上趴著也不嫌丟人麼?”
柳泉嚇一跳:“哥哥你可莫亂說話,咱們頭頂上指不定就有趴著的。”他頓了頓解釋道,“大金國如今將小半個大宋都打下來了,宋人之中可不乏有脾氣有能耐的,沒事就三倆結伴的來上京,聖上要不小心著些可不危險麼?隱衛不幹別的,就在城裏到處伏著捉拿宋人刺客,這不才一個來月就抓了不下百來人。”
徐子楨默然無語,剛才柳泉帶他進城時輕輕鬆鬆翻過城牆也沒被人發現,當時他還頗有些小看這座所謂的金國國都,可他沒想到的是這裏竟然外鬆內緊到如此地步,城牆是可以隨便進,但進了城卻沒那麼輕鬆,看來要進宮找人還得另外想辦法。
大街上很快就恢複了常態,死人很快就被拖走,地上的血跡也已打掃幹淨,隊列繼續整齊有序的走了,那個樞密使赫魯從頭到尾都沒露麵,要不是旁邊幾桌還在談論著剛才的精彩之處,徐子楨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酒喝多了看花眼了。
這一頓酒徐子楨喝得再無興致,滿腦子都是怎麼混進宮去,那狗屁護龍營看樣子也就是個擺設,也不知過些日子會被發配到哪個旮旯去,他越想越鬱悶,想得腦瓜子生疼也沒個好辦法,倒是柳泉一杯接一杯喝得很爽,讓徐子楨有些意外,這小白臉的酒量居然這麼好。
再熱鬧的街市也有冷清下來的時候,酒樓也要打烊了,徐子楨和柳泉會了酒錢回到城牆邊,還是進來那個地方,柳泉照舊提著他踩著牆磚的縫隙施展輕功,三兩下又翻了過去,徐子楨這回留了個心眼,默默將這個點記了下來,或許將來進城時能用得到,至於自己一個人能不能象柳泉這麼翻進來,到時候再說吧。
回到鬼村的時候已經差不多三更時分,一輪圓月高高掛在天空,照得地麵亮堂堂的,徐子楨和柳泉悄悄回到住處,打了個手勢剛要分開各自回屋,卻聽吱呀一聲門扉開啟,接著一個冷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二人將本統領的話當作耳旁風麼?”
徐子楨和柳泉互望一眼,尷尬地回過頭,隻見完顏宗德就站在他們身後不遠,兩人後悔不已,酒喝多了就是誤事,竟然忘了那裏就是這小子的屋了,怎麼就沒從後邊繞來,現在被他抓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