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綠微微一愣,但很快應了一聲然後低下頭去,眼神閃爍,心中愈發確定了之前的想法。
所有人都為徐子楨的固執而惱火不已,雍爺拂袖而去,柳風隨於歧等也賭氣不吃了,就連寶兒李猛都有了小脾氣,在一旁悶悶不樂,好好的一頓飯最後不歡而散,可是徐子楨卻沒有任何解釋。
第二天剛過午時,那個送信的金人又來到了城外,也不進城,就這麼靜靜地站在太陽下等著,徐子楨準時出現,單人獨騎身後跟著個騎著匹小馬的墨綠。
那金人不象以前來的那些,倒是頗懂禮數,見到徐子楨後下馬行禮問安,然後再複上馬引路,朝著城北而去,城牆上無數雙眼睛看著這一切,其中除了雍爺等人之外,還有趙構身旁的那個苗傅。
炎熱的夏天已經快要過去,風吹在身上已經不再那麼火辣辣的,半個時辰後徐子楨被領到了一座依湖而建的亭子外。
這座亭子邊就是那個花池,徐子楨看了一眼,沿岸的石堤上種著一排垂柳,湖水清澈寧靜,偶爾有幾聲鳥啼,頭上是藍天白雲,果然有點看頭。
“徐兄,久違了。”
一聲召喚打斷了徐子楨觀賞景色的雅興,回頭看去,隻見一身便裝的兀術正笑吟吟地站在亭中,手中拿著柄折扇輕輕搖著,居然有幾分讀書人的意思。
“這才多少天沒見,久嗎?”徐子楨可沒什麼好臉色給他,不鹹不淡地回了句,然後踏入亭中,墨綠微垂著頭跟在他身後。
兀術笑了笑,也不在意,伸手道:“徐兄請。”
亭中是一張石桌,桌上已擺放著八盤花色菜肴,杯筷已齊備,桌邊還有個三十斤裝的酒壇。
“嗯。”徐子楨大剌剌地坐了下來,那個引路的金人已退了下去,換了一個人,卻是兀術身邊的忽列兒,今天他也是一身便服,見了徐子楨也不說話,隻默默地拿酒壺灌酒,然後給兀術徐子楨滿上,堂堂一員王子麾下良將,卻做了個小廝的活。
兀術端起酒杯,笑容滿麵:“徐兄,請!”說完不等徐子楨答話,率先仰頭一飲而盡。
徐子楨也不跟他客氣,一口幹掉,發現這酒甘甜醇厚中帶了隱隱一絲辛辣,不禁咂了咂嘴道:“這酒不錯,什麼名堂?”
“此乃我特意為徐兄尋來的,名為雙龍醉,徐兄以為如何?”兀術一手托著酒杯,笑眯眯地看著他。
徐子楨眼皮子都沒抬,對忽列兒勾了勾手指,忽列兒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還是給他再次滿上了酒,徐子楨又是一口喝幹,說道:“還不錯,雙龍醉是吧?那我就放心喝了,反正咱倆都不是龍,醉不了。”
兀術臉上的笑容忽然僵了一下,但很快恢複了正常,搖頭笑道:“徐兄差矣,小弟自然隻是凡俗之人,但徐兄卻是人中龍鳳,這酒可要慎重些喝著才是。”
徐子楨忽然一本正經地點點頭:“那倒是。”
兀術的笑容再次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