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楨笑著指向那裏:“咱們到了。”
眾人停住了車好奇地看向對岸,但是從這個角度什麼都看不見,其實不光他們,徐子楨自己也很好奇,因為他當初指定這塊地方時,這裏還隻是一片爛糟糟的灘塗地,而這一年來趙榛和郝東來也隻是和自己書信來往,告訴自己這裏的大致發展,可具體怎麼樣他還沒見到。
徐子楨站在江邊發了會怔,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走,過江!”
長江邊本該多的是船,可這裏一段水路卻似乎被封鎖了,徐子楨沿著江邊找了一圈都沒見有船,最後還是他騎著馬跑了幾十裏路後才找到一個漁村,問人家租了個小船,結果那船夫一問去那個地方,頓時搖手表示去不了。
於是徐子楨確認了,那裏真的是被封鎖了,過境的船能從那裏過,但也規定不得靠近那處岸邊,本地船更是不得靠近,不然以衝突兵營罪論處,因為揚州府衙發過公文,將這裏劃作了水軍基地。
徐子楨一邊暗讚趙榛和孟度的令行禁止,一邊也哭笑不得,最後向那船夫再三保證不會惹禍,並且說名隻載他一人上岸就行,這才讓船夫勉強答應。
馬車停在了南岸,徐子楨一人坐在船上橫渡過了江麵,來到北岸那片林子邊,船才剛靠岸,忽然呼啦一聲出現一隊官兵,將他和船夫圍了起來,手中弓上弦刀出鞘,殺氣騰騰。
“何人擅闖?與我拿下!”
官兵統領怒目大喝,船夫嚇得腳下一軟癱坐在船上,徐子楨拍了拍他肩膀以作安慰,回頭笑吟吟地對官兵道:“各位兄弟勞駕,煩請告知孟大人,蘭州舊友求見。”
那隊官兵卻依然圍了上來,將船控住,又飛快地給徐子楨搜了搜身,見並無武器等物後那統領問道:“蘭州舊友?姓甚名誰?可有信物?”
徐子楨被幾把刀指著,也不生氣,事實上這裏的禁衛越森嚴他越放心,他依然笑吟吟地道:“你隻須告訴孟大人這四字便可,他會出來見我的,不過這位船夫大哥還請各位放他先回去。”
那統領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番,接著吩咐一個軍士飛奔而去,他與其他人依然虎視眈眈看守著徐子楨,而那船夫就此放去,因為那小船上有著印記,統領認得出他是附近那漁村的人。
徐子楨也不緊張,任由幾把刀在麵前晃著,悠閑地四下打量了起來,可惜這裏除了江水就是這一排密林,什麼都看不到,要想穿過林子看到裏邊更是想都別想。
一柱香時間後,那個去報信的軍士騎著馬飛馳了回來,才到近前就猛的跳下馬來,一臉興奮地衝到統領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
那統領的眼睛猛的睜大,脫口而出道:“你便是徐先生?”
徐子楨笑著拱了拱手:“好說,在下徐子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