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盡頭是一個寬闊無比的坑洞,坑中安安靜靜地趴著一艘巨大的船,船體大部分是木結構,但船舷均以厚厚的精鐵包著邊,前後兩頭各安著一排尖銳粗獷的獸角狀,獸角直直朝著前方,長約半丈,也都以精鐵打造,在甬道中火光的映照下閃著森森寒光,攝人心魄,可以想像,若是這船與別船對撞,必定會穩穩的占據上風,沒有哪艘船的船身能經得起這樣的鐵角碰撞而不碎裂的。
船艙共有三層,雕欄飛簷巍峨雄壯,幾乎就如一座大殿也似,船身兩側各有九個孔洞,黑黝黝的看不出有什麼東西,但卻隱隱透著股肅殺之氣。
徐子楨在呆滯片刻後猛的一拍大腿,叫道:“簡直帥到沒邊了,這他媽就是我想要的!”
其餘眾人也回過神來,高璞君眼神一閃,一把揪住徐子楨道:“這船樣莫非是你所做?”
徐子楨得意洋洋地點頭:“正是你家夫君我,怎麼樣,我這水平還行吧?是不是很崇拜我?”
高璞君沒理他的自戀,跺腳氣道:“你簡直是誤人誤己,此去金都又不須出遠洋,隻是入渤海灣的話造些艨艟都已夠用了,你這偌大的船得行多少時日?等你到了那裏金人早已防備下了!”
艨艟是一種體型狹長的戰船,速度快衝擊力強,高璞君熟讀兵書,對戰船自然也很熟悉,可是眼前這船完全大得出乎了她的想象,所以忍不住發起了火。
“誰說船大就開不快?我這船偏生又大又快。”徐子楨哈哈大笑,指向那大船,“我會離海岸遠遠的,金狗絕對發現不了我,你既然懂戰船,那看看船底就知道了。”
高璞君聞言看了過去,果然,那船的底是尖的,要知道通常在河道裏或是近海的船隻都是平底,而這種尖底的才更能適應海中的風浪,行駛速度也能更快。
但說是這麼說,高璞君還是不信這麼大的船能開得多快,她又問道:“好,即便如你所說能快,那這麼大的船該得多少人才能駛起?”徐子楨豎起三根手指,高璞君問:“三百人?”
徐子楨笑眯眯地搖頭:“三十人足矣。”
“什麼?這絕不可能!”高璞君失聲叫道,眼睛瞪得如同牛鈴一般。
這船比尋常大宋水軍的戰船要大上幾乎近五倍,可徐子楨卻說三十個人就能開動他,不光是高璞君不信,就連從沒見過戰船的蘇三和秀兒也不信了,尚桐和武鬆也都暗暗撇嘴,隻有魚沉和聞八二在那裏左看右看顯得很是希罕,卻完全不管他們爭什麼。
徐子楨似乎猜到他們會不信,也不爭辯,一本正經地對高璞君說:“我說三十就隻要三十,不信?要不咱們打個賭?”
高璞君脫口而出:“賭就賭!賭什麼?”
徐子楨忽然壞笑著湊到她耳邊,低聲道:“要是我輸,隨你如何罰我,哪怕要我從渤海上跳下去就行,要是我贏……嘿嘿,我要雙鳳遊龍。”
高璞君剛才隻是激動之下才答應的打賭,隻一眨眼功夫其實已經在後悔了,她太了解徐子楨了,一旦有鬼點子做成某事時最愛坑一下別人,可是沒等開口反悔就聽見徐子楨的賭注,頓時麵若紅霞,又羞又氣地啐了一口道:“你……你這個淫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