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徐子楨點了點頭,目光灼灼地看著他,“給我去辦兩件事,一,我答應我娘當著她的麵活剮完顏荊,這事做不到了,但腦袋一定得帶回去。”
“是!”
“二,不管赤奴兒丟不丟,但誰都不準再以命換命,仗快打完了,老子到時候帶著你們享福去,誰都不準死,明白麼?”
徐十七渾身一顫,然後重重一點頭:“是,家主!”
“去吧。”
徐十七單膝點地,然後離殿而去,視滿大殿百餘人如無物,連坐在最上首的吳乞買都不曾看一眼。
吳乞買眼中閃過一道異色,搖頭笑道:“徐子楨啊徐子楨,我算是知道了,為何你的神機營如此忠心於你。”
徐子楨道:“你把別人當人,別人也會把你當人,你把別人看作牲口,你怎麼知道牲口眼裏你又是個什麼東西?算了,跟你扯這些也沒用,畢竟你們還沒完全脫離奴隸社會。”
“這是何意?”
“呃……沒什麼。”
徐子楨說完頓了頓:“你是個聰明的皇帝,或許以後你會理解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吳乞買笑了笑:“是啊,或許,可我怕是已經沒有以後了。”
徐子楨發現他確實越來越佩服吳乞買了,雖然女真入侵大宋,禍害了無數百姓,可就他個人而言,他的生活態度還是值得讚一個的,換作別人象現在這樣重病在身,或許已經在等死了,可是吳乞買依然還笑得出。
他可是個皇帝,是坐在最高位置的那個,按理說他是最舍不得這花花世界的,可吳乞買偏偏能坦然麵對。
“好了,既然徐先生的事告一段落,那朕也該說點該說的了。”吳乞買忽然麵色一肅,目光炯炯地掃了一眼殿內眾臣。
徐子楨伸手作了個請的姿勢,他明白,吳乞買又恢複自稱朕了,那就是該談今天的正事了,畢竟現在李猛高寵還在他身邊,他還是個被劫持的人質。
“好了,都不必如此緊張,徐先生此來是與朕敘舊罷了。”
這話一出,滿殿大臣都目露古怪之色,敘舊?誰拿火銃頂著腰眼敘舊的?騙鬼呢。
吳乞買笑了笑繼續說道:“都不信?那朕就明說了,朕,已經將小公主阿嬌嫁於了徐子楨,也就是說,他現在是朕的妹夫。”
滿堂皆驚!
在場的其實誰都知道徐子楨跟阿嬌有貓膩,去年拉林河畔飛身擋箭,整個大宋境內都編成了書在說,大金雖然將此事當作禁忌,但還是人人皆知的。
徐子楨也皺起了眉頭,不知道吳乞買這時候說這事是搞什麼鬼,走親戚路線?他應該知道是不好使的。
“斡本。”吳乞買忽然喚道。
“臣在。”斡本出列。
“把你家兩個小子叫來,朕好些日子沒見他們了。”
“這……臣遵旨。”
斡本一驚,現在可是早朝,皇帝宣兩個小子上殿是要做什麼?但聖口已開,他不得不照做,轉身匆匆而去,到了門口快馬加鞭回家叫人去了。
殿上又恢複了安靜,吳乞買似乎就為了等那兩個小子一般,又不再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