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兵馬大元帥是曾經趙桓封給趙構的,趙構登基後這個頭銜顯然沒了用,但是兵符印信依然還是在的,三年前徐子楨離去之前秘密見了趙構,並把自己將來出山後要做的事言明,當時趙構就交給了他一份密詔,以及能調動各路兵馬的兵符印信。
看起來趙構對徐子楨的恩寵信任無以複加,但其實都是空的,他要用徐子楨時這東西就是真的,萬一哪天跟徐子楨翻臉,這就是一塊廢鐵而已。
不過現在這時候來說還是能用的,徐子楨也不廢話,從懷裏掏出一塊鐵牌和一個大印,正是這兩個東西,交到了高璞君手上。
旁邊桌上有現成的紙筆,高璞君走到桌邊坐下,拿起一張來略一思忖就寫了起來,不多時寫罷,蓋上印信收入信封,封皮上寫了韓世忠三個字,接著又換了張紙寫,同樣寫完蓋印收入信封,這回寫的是種師中三字。
就這樣,小半個時辰後寫了六封信,除了韓種二人之外還有鎮守汴京的老帥宗澤,鎮守應天府的張叔夜,鎮守成都的吳玠,最後連在這裏的劉光世都有一封。
徐子楨一直陪在旁邊,磨墨換紙粘信封,象個狗腿子似的,任由高璞君一封封寫著他也不敢多問,沒辦法,萬一他多句嘴,就怕高璞君冷冷的回他一句“要不你來?”。
“好了。”高璞君站起身,將六封信放在一旁,卻暫時不發落,指了指椅子對徐子楨道,“該你了。”
徐子楨一頭霧水:“該我什麼?送信?”
高璞君白了他一眼,問道:“此戰你打算怎麼打?”
“什麼怎麼打,當然得滅了他啊,他不死我不得被煩死?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小子的陰招有多粘人。”
一想起兀術那些不擇手段的套路,徐子楨就不由得頭疼,有些其實對他沒多大傷害,也要不了他的命,可就是讓他難受,讓他惡心,比如曾經在應天府時兀術讓天羅造的謠,其實那時候隻要徐子楨連同趙構出來辟個謠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可當時的情況徐子楨根本沒辦法出聲,還得裝著跟趙構鬧矛盾,這讓他在那段時候裏簡直憋得難受。
高璞君道:“你既然知道,那還客氣什麼,他尚有十幾萬人馬,要滅他不是不行,隻是多些人手來助你一臂之力豈非更佳?”
徐子楨腦中靈光一閃,啪的在額頭上一拍:“你是說讓絡兒派援兵?”
“你那吐蕃駙馬是假的麼?”高璞君白了他一眼,“還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段琰那丫頭是怎麼回事,這幾年裏她可沒少往耀德城跑,大理雖然隔著遠,但要加急些也來得及到了。”
一說起這個徐子楨心裏忽然就一虛,天知道當初那個假小子段琰怎麼就是個女的,而且怎麼就看上自己了,還沒事就跑耀德城來,表麵上說是來看望莫梨兒的,可究竟是為的什麼誰都心知肚明,隻是沒人去拆穿罷了。
“我……那個,讓卓雅拉人馬過來應當沒什麼問題,可人家大理千山萬水的,不好意思讓他們來幫忙吧。”徐子楨說到這裏,底氣不太足的補了一句,“我跟段琰那丫頭真沒什麼,你別沒事壞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