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吼多少有點色厲內荏的味道,就連四周那幾十名叛軍也都隻是緊張的拿著刀槍死死盯著這裏,卻沒一個人上前來,沒辦法,人的名樹的影,這麼些年徐子楨聲名在外,不光是金兵怕他,大宋的兵也怕,或者說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敬畏。
徐子楨霍然回頭:“這是應天書院,是老子的地盤,你說老子敢不敢?滾!”
這是個硬骨頭,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麵對叛軍也敢挺身而出嗬斥,這份骨氣和擔當倒真讓人敬佩,若是大宋多些這樣的年輕人,這個國家哪還會有曆史上的那個“弱宋”之稱?
“你……!”那軍官勃然大怒,臉麵被徐子楨打得半分不存,有心要發作,卻顧忌著徐子楨,他手下的神機營太可怕,現在雖然隻是徐子楨一個人,誰知道那些馬賊是不是就埋伏在左近,他不敢賭。
不過他心裏有著計較,趁徐子楨看向被抬出的高天勝時,他悄悄對遠處使了個眼色,那裏有個軍士借著人群掩護不著痕跡地溜了出去。
明倫堂外暫時變得很安靜,幾個學子將高天勝小心翼翼的抬了出去。
徐子楨忽然臉色一變,又笑吟吟地看向了他,那變化之快讓人一下子有點習慣不了。
“這位……呃,將軍,如何稱呼?身任何職?”
那軍官臉色又是一陰,叫將軍就叫將軍,你這停頓一下是什麼意思?不過大局為重,在探出徐子楨的虛實之前他還暫時不敢發作,便麵無表情地答道:“禦營步軍統領,季。”
徐子楨點了點頭:“哦,劉正彥的人。”
季統領直到現在都摸不透徐子楨的來意,要知道現在應天府盡在他們掌控之中,張叔夜的大軍隻敢在城外遠遠觀望而不敢貿然進攻,畢竟皇宮就在他們手中,張叔夜在沒有完全把握之下隻能投鼠忌器先歇著。
遠處牆邊溜回來一人,正是剛才出去的那個軍士,見季統領看來,他微微搖了搖頭。
書院外沒有埋伏,季統領心中大定,總算鬆了口氣,而且他那手下剛才出去不光探查埋伏,還已經讓人去通報都指揮使大人了,也就是劉正彥,神機營如果真的沒來,那今天徐子楨來了就別想走了。
想到這裏他冷笑著問道:“徐先生,不知你是如何來的?”
“怎麼來的?就這麼來啊,這書院內還有哪條近路是我不知道的麼?”徐子楨說著指了指遠處的高牆,意思是從那外邊翻進來的。
季統領嘴角抽了抽,名滿天下的徐子楨居然也會翻牆這套,也難怪門口的守衛沒發現他。
啪啪啪!
他抬手緩緩鼓掌:“不愧是徐子楨徐大先生,這份膽識令季某佩服,竟敢單槍匹馬摸進書院,莫非視我這數十弟兄於無物麼?”說著他看了一眼徐子楨的腰畔,那把傳說中的唐刀並不在。
這話依然有點試探的意思,就看徐子楨有沒有暗中帶人手進來了,要是沒有,那他絕不會再客氣,他徐子楨再能打,難道還能赤手空拳敵得過這裏幾十人麼?
徐子楨似乎沒聽懂他的話,笑著答道:“季統領這話說的,應天書院是我家,我隻是回家看看,還要帶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