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現在很煩躁。
缺乏能量讓他的腦袋一抽一抽的疼,但腦袋裏更多的還是疑惑。
“你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把那些人帶來這裏的呢?”
這一路走來,他都在靜靜觀察竹內正雄的情緒變化。
剛開始的喜悅,行路中的不耐,以及剛才將要達到目的的興奮。
他在興奮什麼?
五條悟不太理解。
“正雄,你在磨蹭些什麼東西!“
久等不到竹內正雄的安木重八不耐煩的離開了原位,來到了寺院門口,卻正好看見竹內正雄被五條悟踩到腳底下。
“咒術師?”
安木重八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千眼祭的舉行在即,偏偏跑來一個咒術師來鬧事,這讓安木重八剛剛的好心情化為烏有。
不過在對上五條悟的眼睛之後,安木重八心裏“咯噔——”了一下。
他是藏在山裏沒錯,但是不代表他消息不靈通。
雖說五條家把六眼藏得嚴嚴實實,但是他曾經遠遠的見過小時候的五條悟一麵,那雙蒼藍色眼睛給了他極大的震撼。
當他對上五條悟的第一眼就確定了,那是六眼。六眼給他的悸動感,是任何人的眼睛都比不上的。
但是如果能用六眼當作祭品的話……
這個念頭在安木重八的腦海裏過了一轉,但隨後就消失無蹤。
安木重八的資助人之一就是五條家,如果殺了五條悟,他自己也討不了好,還會失去最重要的經濟來源。
想清楚其中關竅的安木重八立刻換了一副表情,換上了一副相對和藹的表情走上前去。
“不知您蒞臨此處,有何貴幹?”
看到安木重八認識自己,五條悟並不意外,倒不如說,咒術界裏有人不認識他才會讓他稍微感到一點例外。
既然對麵這個人認識自己,那就好辦了。
五條悟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竹內正雄。
“我有個同學看上的女孩被他綁到這了。”
“原來如此,那當真是我們的過失。”
安木重八心裏已經把竹內正雄罵了個徹底,但麵上不顯,仍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
“那麼,請跟我來。”
暫時不想斷絕和五條家的合作,安木重八選擇忍耐,並且在心中暗暗籌劃事後向五條家討要多少好處。
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個道理他老早就明白了。
而且他留下了後手,送出去一個祭品也沒事,隻不過他這個不成器的弟子估計是保不住了。
安木重八看了看現在還躺在地上起不來的竹內正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五條悟當然注意到了安木重八隻流於表麵上的恭敬,不過他不在乎。他此行的目的隻是為了帶走那個女孩,其餘的諸多事情與他無關。
或許傑還會誇他也說不定?
唔,這次不要草莓牛奶了,他要吃毛豆生奶油口味的喜久福!
五條悟跟在安木重八身後走進了祭場。
迎麵而來的腐朽的味道讓五感比常人靈敏的五條悟感到一陣不適。
這樣的味道。
血跡幹涸之後的餘味不斷從中央的祭台上散發出來,夾雜著泥土的腥味和不知道什麼東西腐爛的味道在空中扭結,七個少男少女被放置在七個不同的方位,蒙著眼睛,捆綁住雙手,像牲口一樣等待著宰殺。
奇怪的感覺在心中翻湧,但他描述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