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雨城的大牢中,奪情鉤已經破碎,本命法器的破損讓無情已是身受重傷,幾如凡人。
幾乎是在絕望之際,同門趕來,帶給無情卻是更深一層的絕望,他們來此並非是為救人,而是來滅口的。
時間仿佛在一刹那間停止,疾如電掣的辟邪劍從背心穿入,透過了無情的胸膛。
鮮血浸染著衣衫,讓無情有些恍惚,她不甘心就這樣死去,自己辛辛苦苦修煉百年,絕不是為了死在這種地方,死在這個時候。
但是洶湧的法力已隨著明月劍灌入無情的身軀,侵蝕著她的經脈,幾乎隻在一瞬間,無情便失去了意識。
“呃!”
當眼前的黑暗咋現出一片蒼白之後,無情發出了一聲細微的低鳴,清醒了過來。
隨著這一聲控製不住的低鳴,四周石壁上已是刻上了幾道劃痕。
無情所修煉的“最魔殺圖”是一種隻純粹為殺伐而生的功法,練成之後,一舉一動,一呼一吸之間都有絕大威力。
單薄的紗衣已被汗水浸透,無情輕撫額頭,似水的雙眸中流露出一抹不可思議,她這是死裏逃生了?
環顧周圍,確是不錯,此處正是“絕天宮”,無情的臥房。
無情輕輕躍下牙床,赤著雙足,身上隻披了一件輕薄的黑色紗衣,每到夜晚休息之時,總是她唯一能得到些輕鬆的時候。
這整座臥房都是由玉石雕成,因此無情可以放鬆到極致,無意間外放出的靈力也不用擔心傷到旁人。
牙床側旁也仍開了窗戶,此刻皓月當空,皎潔的月光灑入屋內,反映在石壁上,照亮了半個臥房。
隻是這並不夠,無情素手一揮,石壁陷洞中的鮫人燭便即點亮,整個臥房內便亮如白晝。
石壁上鑲嵌的巨大銀鏡仍是一如往昔,將無情那窈窕的身姿盡數納入其中,嫩如脂玉的肌膚上沒有一絲劃痕,就仿佛從來沒有被刺傷一般。
無情記得清楚,她於穀雨那日接到指令,奉命刺殺“神霄劍府”四大弟子之一的飛白,終於在雲雨城找到了他
為了萬無一失,無情準備了數日,直到在立夏那天卻才出手。
日月劍君飛白卻不愧為仙朝第一劍,同樣的滅劫境修為,無情甚至已到了中期,比飛白的前期更高,又是暗施突襲,竟也不是他一合之敵,就連奪情鉤也……
“對了……”
無情忙瞧向自己的手腕,兩隻銀鐲仍好好地戴在手上,輕輕一甩,銀鐲倏然變化,兩把銀鉤便出現在無情雙掌之中。
鉤如其名,當奪情鉤勾中敵人之時,便會奪走一些東西,而因為奪去感情,這才無情。
無情左右輕輕一揮,配合著“最魔殺圖”的強橫威力,兩柄奪情鉤直接便將那整麵銀鏡扯得粉碎。
當一個修士的本命法器被人折斷,即便重新修複鍛造,他的修為也不可能不受損傷,就連本命法器也得重新換過。
但奪情鉤現如今依舊完好無損,無情的本命法器也未變化,無情便即明白,自己並非死裏逃生,而是死後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