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宋蒔胡亂衝個澡,邊擦頭發邊和盛亦文通電話。
這段時間她累到虛脫,連軸轉兩個多月,兼任攝影師、修圖師、客服三份工,總算把工作室積壓的訂單拍完。
好在忙完這些,結清員工工資,就可以關張大吉,她打算來個短途旅行放鬆放鬆。
“文文,岱蕘山去不去?”
“山裏有漂亮女妖精麼?”
“我。”
“你咋了?”
“我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女妖精。”
盛亦文罵聲屁咧,深更半夜不睡覺發什麼瘋,直說你缺個扛包的人得了。
“少囉嗦,就說你來不來。”
靠,連思考的時間都不給,盛亦文斬釘截鐵道:“來!”
他是宋蒔禦用扛包師,刀山火海從不缺席。
在盛家,盛亦文是尊貴無比的大少爺。
到宋蒔這兒,悲催地淪為苦力、情緒垃圾桶,偏他還樂在其中。
曆任女友都懷疑盛亦文和宋蒔有一腿,然而事實是,他們隻有純得不能再純的友誼。
大學攝影協會裏初識那會兒,盛亦文確對宋蒔抱有齷蹉心思。兩人是老鄉,又有共同愛好,常有機會接觸。
盛亦文一度誤以為宋蒔也喜歡她,畢竟他家境優渥,長得不賴,很會討女孩兒歡心。
某個春風沉醉的傍晚,參加完協會的活動,盛亦文送宋蒔回宿舍,在樓下擁抱了她。
當時宋蒔還打趣,文文你是不是喜歡我。
等他壯起狗膽吻她時,卻被搡出去幾米遠。
盛亦文毫無防備,摔得胳膊肘破皮,血珠子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宋蒔陪他到醫務室消毒,含淚解釋推他的緣由。
自那以後,盛亦文就成了宋蒔的好哥們兒。
大學畢業,兩人離開廣州回津浦。
盛亦文進家族企業當二世祖,宋蒔激情創業,每每遭遇失敗,都是盛亦文陪她借酒消愁。
宋蒔要去岱蕘山,八成也是因為陶新竹卷錢逃跑的事兒,心情不好她就喜歡爬山看日出。
“隻要太陽還照常升起,就沒有過不去的坎”,這是宋蒔慣用的自我安慰的語句。
商定好出發時間,結束與宋蒔的通話,盛亦文給女朋友發信息。
“有事出趟遠門,這兩天自己玩兒。”
新交的小女友忒粘人,到哪都要提前彙報行蹤。
岱蕘山在臨市,僅一個半小時的車程。
山間有度假村,有溫泉,風景宜人,是個休閑消暑的好地方。
有盛亦文在,宋蒔樂得搭便車。
她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打著哈欠拉開臥室門時,盛大少已經在她家客廳玩上遊戲了。
“早啊蚊子。”
“你才是蚊子,你全家都是蚊子!”
“一大早火氣就這麼大,欲求不滿?”
“屁,我和女朋友一周七次!倒是你,雙目無神、容顏憔悴,該盡快找個男人滋潤下。”
盛亦文嘴巴嘚啵不停,眼睛卻壓根沒從電視上移開過。
同學聚會喝了酒,到這會兒宋蒔頭還懵著,阿飄似的往衛生間晃蕩。
洗完臉,她衝鏡子裏的自己笑笑,如昨晚臨別前對周以澤那樣。
哪裏就雙目無神了,明明還很年輕漂亮!
盛亦文恰巧進來洗手,一副見鬼的表情。
“吃錯藥了?”
宋蒔惡從膽邊生,左手掐腰,右手咣當拍在牆上,給盛亦文當場來個霸道總裁式壁咚,“說吧,要現金還是支票?反正愛,我是給不了你的。”
盛亦文惡寒,“看來非常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女朋友今年剛滿二十。”
“嘁,二十就一定比二十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