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當天空的太陽即將被遠處的峰巒遮掩時,那原本潔白的雲霞也被其映襯成了紅——紅的殷實,就仿佛有人用鮮血將那一片天空給塗染了顏色。
那略帶著一絲溫度的餘暉灑下,落在一處大青石上,青石那光滑的表麵將晚間的餘陽折射而出,使得其上散發出淡淡的紅茫。而在這青石之下的泥土卻是黃色——赤土黃沙。這樣的土地並不適合作物的大量種植生長,隻是遠遠近近星零的生長的一兩柱植被。
在這樣的土黃的地麵之上,青石的旁邊卻是有著一座看起來不小荒屋破宅。在其大門上的牌匾此刻早已破爛,隻剩下一大半還在那裏懸掛著。其上的字體更是模糊,隻能依稀的辨認得出其中一個字叫‘荒’。從這牌匾的尺寸、殘破的輪廓形狀的長寬比例,以及還有那‘荒’字的位置——正處於大門橫梁上方懸掛牌匾的正當中!不難猜出這個牌匾原本是三個字的牌匾。隻不過有一部分早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殘破掉了。而在這‘荒’字的右邊那個字卻是看不清,早已被那歲月劃下了一道道痕跡所掩蓋;至於左邊則就是那被殘破的一角,其上的字也跟著消失不見。
從某個角度看去,青石上的那淡淡餘暉如看得見的光線一般,一道道不知道是因為泥土的顏色映襯,還是那本就要落下的夕陽,而變得有些暗紅的色光照射在這塊殘破的牌匾上……
一聲聲女子痛苦的慘叫,從這破荒之內,時而高昂時而低沉的傳出,從遠方亦可以隱約的聽到一個男子焦急的忙碌說話之聲……
越過那如今看起來還算寬闊大氣的破舊的大門,相隔十來米就是一個大鼎坐落在與內門的中間處。再往裏,那門內的最上方則是供有著一尊雕像。這雕像破損,其腦袋與左臂跟處都已經不知去向,隻留下身子與其右手之中握著的一根棍子站立在那裏。
這看起來更像是寺觀之流的,其大殿之內所供奉的石像,因為它的破損讓人根本無從得知是哪一路的神明。而那一聲聲的慘叫,便是從這石像左側的門戶之後傳出!
若是有人到了這處,更是可以清晰聽到。
“欣霓,你怎麼樣?熱水我已經燒好端過來了,現在該怎麼辦?”一個男子焦急聲音響起。
在門戶之後,一間房門還不算太爛的房間之內。隻見一個年約二十七八的青年男子,此刻正端著一盆熱水,神色焦急的看向他身前的一個妙齡少婦身上。
少婦此時正躺在這房間內那唯一張鋪有些許不知名的細小植莖枯枝的床上。看著少婦那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那一張布滿痛苦之色的精致麵孔,以及那高高鼓起的肚子、微微支起來的雙膝……——這赫然就是一個即將臨盆的少婦!而其邊上站著的男子……
“啊……!!!”這被男子喚作欣霓的少婦突然長長的、歇斯底裏的大叫了一聲,仿佛用盡了力氣一般,對著其身旁的丈夫叫道,“南承,你快……”
聽著少婦一步步的訴說,男子不敢怠慢,快速的按著吩咐準備起來。此時男子萬分後悔為什麼,早知道自己夫人會在這一刻生的話,也不用大老遠的跑到這裏來尋找那傳說中都沒人有知道是否存在的東西了。想著自己夫人終於要生了,男子那擔心了五月有餘的心也可以算是放下了。不過,現在有一個當務之急的事卻又無可奈何——這方圓數十裏都是荒蕪一片,就是離這裏最近的一個偏僻村落也有近四十裏之遠,想要找一個接生婆來……就算此刻男子親自趕往那處村落,並帶著那接生婆來此,最快也要近半個時辰的時間。不說自己夫人在這半個時辰之內是否會生,就說他現在獨自留下夫人一個人離開這麼久,他也是不敢,要是期間出了個什麼意外那他才是追悔莫及了。
“唉~現在也隻能按欣霓說的做了!還好五個月之前二弟的夫人突然臨盆是欣霓也在,多少知道該怎麼辦……”男子南承歎了口氣,心中安慰道。同時心中又是祈禱自己夫人能順利誕下麟母子平安。
半個時辰在男子焦急等待中緩緩而逝,但房間之內的少婦欣霓依然沒有順利的孩子生下來。那一聲聲、一陣陣的歇斯底裏的喊叫聲還在持續著,隻是那聲音於此刻卻是沙啞了無力了很多。饒是這個叫欣霓的少婦武道修為不俗,但麵對生孩子這種事除了比普通人體質好些,那絕世的功力也是沒有多少用處。
房間內男子南承神色焦急的等待中,黃昏的落日近乎消失,隻餘下那微弱的紅光在那天的一邊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