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臻覺得自己好像隻喪屍。
身體想跑,但是大腦強迫他必須留在這接受這隻雌蟲的好意。
許久,貝利終於說到最後一句:“答應我,振作起來,好嗎?”
古臻立刻接過盒飯,把在貝利話嘮期間從兜裏掏出來數了好幾遍的蟲幣塞到他手裏,語調迅速。
“沒問題。謝謝關心,我再睡會,明天一定振作起來,再見!”
說罷就要關門。
貝利卻手疾眼快的就抓住門把手!
這就十分悲哀,和這群雌蟲比力氣,永遠就沒贏的時候。
貝利過於急促的反對關門,導致古臻被扯的整個人一趔趄,自尊心受到傷害,臉色瞬間變得不好。
但貝利完全沒見著他黑臉一樣,徑直走進花店中……把昨晚吃剩下放在桌子上沒收的飯盒給收了。
“其實,您和他之間的關係,始終持續不了一輩子的……我很清楚,照顧別人很累的,還不如找個照顧您的人,這些東西總在這裏擺著,您不覺得難受嗎?有個人給您收拾,您會舒服很多對不對,雄蟲就該被雌蟲照顧,您也需要有個人……”
一邊說,他一邊收拾,動作十分麻利。
古臻看到這一幕心裏就在想,昨晚他和伊爾吃完飯都做了什麼。
好像是,一個忙著給剛栽的花扣溫室大棚,一個在他身後一直跟著……誰也沒去管這吃完的飯盒。
飯盒,在男人眼裏,就是該擺在桌子上,要扔的時候再順手拿走就丟出去,那是最方便的。
因此,眼前這隻雌蟲給古臻的感受是:我家來了個自來熟的老婆,‘他’還念叨我。
可是老子有老婆!
也許未來會因為不行而沒了,但就目前為止,人可就在屋裏坐著!他可完全不會因為俺不收拾桌子就念叨俺……!!
想著,古臻想把這太難纏的雌蟲給攆出去。
結果,一抬頭,正好看見貝利是一點不害臊的,在確認伊爾死了之後立刻想無縫接手他這隻單身雄蟲,直接拿著笤帚就推門進了臥室去打掃。
“喂!別進——”
話還沒說完,貝利就已經推開了門。
這隻愛觀察的雌蟲,進門第一件事自然就是觀察他從來沒進來過的臥室。
然後,就看到了拿著空豆漿杯乖乖坐在床上等古臻的伊爾。
兩個人都表情都是如出一轍的:“???”
伊爾很懵,貝利很懵,古臻啪嘰一巴掌糊在了自己額頭上。
得,這下好了,這下不光要解釋伊爾為什麼醒了,還特麼要和他解釋伊爾為什麼沒死了!
“你聽我說……”
古臻想找個相對核平一點的解決方式,盡量快的讓這隻雌蟲遠離自己的‘巢穴’,乖乖回去打工。
然而,貝利卻完全沒聽到古臻說話,僵硬的抬手指著床上坐著的伊爾,口中發出了一串驚恐的“啊啊啊啊”的音,繼而開始呼吸不順,大口喘氣,緊接著,忽然眼睛一翻,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古臻:“???”
伊爾好像又恢複了那副古臻喜歡的呆萌模樣,此時緊緊的捏著豆奶杯,抿唇看向那隻躺在地上的平民雌蟲,又看了眼一臉懵逼的古臻……小心翼翼的承認錯誤。
“抱歉……我好像,嚇到他了。”
古臻:“……”
雖然老子養了一年的蟲媳婦兒又恢複呆萌,不管真假至少看起來很讓人值得高興!
但是!
但是在這見了鬼的世界看著見了鬼的雌蟲以為自己見了鬼而昏了過去,真讓人心底想像他媽憤怒的齊天大聖一樣甩頭高喊一聲!
——煩死了!!
……
就這樣,古臻陷入糾結中,考慮要不要送貝利去醫院。
首先,簡單把脈之後,古臻沒有檢查出任何問題,確認應該又是那虛無縹緲的‘精神力’出了問題,他治不了。
其次,一隻雌蟲昏倒在一隻雄蟲家裏,說出去,好說不好聽,尤其貝利還有蟲寶,得考慮到小崽的思維情緒。
萬一敗壞了人家名聲?這個世界有沒有這種事不知道,但要是真有,被街坊鄰居八卦了的話,他還能臉往地上一扔,當場拿著喇叭出去24小時輪播解釋:我不行,我沒做。我不行,我沒做……?
想想這種畫麵古臻都頭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隻能選擇打電話找蒼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