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街誰不知道!你是個不能生育的雄蟲!你種這些危險的東西!你是嫉妒我的孩子正常嗎!”
因為雄蟲實在很少,護孩子是雌蟲天性,再加上孩子受傷,古臻十分能理解他的心情,也並不想多糾纏,被甩了滿臉的土,也隻能連連點頭,抬手安撫著。
“是是是……對不住,這是我沒想到,但是請聽我解釋……”
沒等說完,他的衣領就忽然被那隻雌蟲捉住,繼而抓著帶刺的玫瑰杆就往古臻身上砸!
古臻怕花根殘留的碎土飛進眼睛裏,趕快閉眼,下意識的抬手去擋。
但,隨著很多聲驚呼傳來,並沒有碎土迎麵而來。
古臻睜開眼。
隻見,那隻雌蟲手中的花杆忽然被一道無形的力量所控製,虛空漂浮的泥土混著花倏地拔出手中!撞在花店的側招牌上!而後掉落在地!
再看那隻雌蟲,他舉著手,手像是完全僵住了一般,無論如何扭曲著臉用力,也放不下來。
眾蟲都望著古臻身後。
古臻也回過頭。
隻見,一頭銀灰色的頭發紛紛揚揚炸毛起來,正在因為在雄主所處範圍內違規使用精神力而咬牙忍受雌奴項圈放電的伊爾。
浩瀚的精神力從四麵八方奔湧而來,伴隨著項圈劈劈啪啪的聲音,伊爾發絲飛揚如風起雲卷,暗紫色的眼幾乎也被壓抑到瘋狂的血色侵染。
隻抬手一揮,那隻雌蟲便如剛才的花枝一樣,也被無形的力量扯飛了出去!
唯一沒有受到傷害的小雄蟲被當場嚇哭。
而其它的雌蟲,則是在看到這一幕後瑟瑟發抖,然後一個接一個的呼吸急促,腳下發軟……陸續暈倒在點門口。
時間仿佛停滯,最終整個花店門前十幾隻暈倒的雌蟲,隻剩下一隻被嚇壞了,正在揉眼睛哭的小雄蟲。
伊爾看了一眼古臻。
即使被電到淩亂的銀灰色長發擋住他的眼睛,這也又一次讓古臻見識到了什麼是殺伐決斷的眼神。
就是這個眼神,從他醒來的那個瞬間,就是用這個眼神看著他,宛如新生。
即使這種場麵不該分神,古臻也還是在內心讚歎了一句:他就該是這樣的!這才是那天從戰鬥機上意氣風發走下來的男人,而不是唯唯諾諾的跪在地上,喃喃低語的模樣!
許久,伊爾緊攥著拳頭,再次斂回自己已經潰堤的精神力,靈魂仿佛被電到轉圈圈般搖搖晃晃的低喘著,撲騰一下跪倒在古臻腳下。
“我是……從小受訓的頂級軍雌,在沒有安撫抑製劑的情況下,沒辦法妥善控製自己混亂了一年的基因素,會影響到其它雌蟲的精神力……所以,很抱歉,給您添了麻煩。”
看著俯首叩拜在自己腳下的伊爾,古臻臉一垮,第一反應是想什麼來什麼,趕快扶他起來。
但手還沒等碰到他,伊爾便蜷縮著身體躲開,咬著牙支離破碎的懇求。
“別……碰我,我不能控製,報警,把我帶走……快。”
看著敞開的臥室裏床上躺著的那二位,以及門口橫七豎八的十幾隻,和推開窗戶看熱鬧的街坊四鄰,古臻抹了把臉,心煩罵了句。
“操。”
……
這下再怎麼掩蓋也掩蓋不住了,都不用古臻打電話,很快就有警笛聲把這裏圍起來了。
這平時不怎麼進人的深巷子,因為這事兒一口氣來了好幾輛巡查車外加醫療倉,古臻作為除那隻未成年小雄蟲之外唯一還站得住的當事蟲,在被簡單詢問後,也一起帶回了監察局。
雌蟲聚眾毆打雄蟲這種事,監察局曆史上就沒出現過。更別說是雌蟲聚眾毆打雄蟲,又被雄蟲發狂的的軍雌給團滅的事。
絕對的歎為觀止。
一群高級雌蟲監查員在開會時,對著這個案子都表示驚異,覺得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