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臻瞪眼看著那把寒冰弓箭, 還有被伊爾這個鐵頭給逼的完全下不來台,臉色瞬間沉下來的老蟲皇。
兩隻蟲在對峙,舒川遙遙相望——好像也隨時準備著再來一次那天發生過的事, 要和伊爾一起死戰。
古臻看看伊爾,心裏埋怨:怎麼說你攻裏攻氣, 你還沒完了呢?!
他又看看舒川, 心裏憤憤:怎麼好好一個隻遊刃有餘的腹黑雌蟲,和伊爾當了幾年朋友,也當成了個鐵頭阿三呢?!
“嗨嗨!”完全沒辦法的古先生攤手笑了一聲,直接把矛頭搶到自己身上, 按住他的寒冰弓:“就別來了吧, 你上次用這弓箭來射我,把我弄個半死……錯了錯了,我服了,大俠饒命, 好不好?”
伊爾冷著臉掃了他一眼, 眼中的意思大概是——這和您無關。
可這哪能和他無關?
很明顯, 這隻紫眼睛的侍蟲, 是蟲皇弄來的,昨天蟲皇拚命給他灌酒,又非讓伊爾離開他駐防, 這都是證據。
他就是想小小的報複一下, 看搶走他蟲後的家夥家庭混亂,在臨死之前爽爽而已……蟲都要老死了,有這點要求不過分吧?
哪能就和人家動刀動弓的呐……?
“乖, 聽話。”古臻開始當和事老, 把伊爾的寒冰弓給拿起來, 遠遠的丟給了舒川,並拍拍伊爾的手:“蟲皇賞我們一隻雌蟲,那是對我們好,你這身體也不能再生了,一懷十幾個小命不要了嗎?我還正值壯年,有隻雌蟲給我多生幾個幫你分擔,這不好嗎?再說,我們昨晚都一起睡過,讓人家再找雄主也不好交代,跟了我正好,你就收收你的鐵血心,看看別家雌蟲都是怎麼對雄主的,好的吧?”
“……”伊爾垂著兩隻手臂,臉色一片死灰。
這隻死板的雌蟲永遠學不會曲線救國,所以他應該是對古臻所說的話信了三分。
就算是不信,這話也的確很讓蟲難受。
倒是蟲皇聽了古臻的話,以及古臻攔下了伊爾對他僭越的動作,並拿走了那隻似乎代表著皇室屈辱的冰弓——再次對伊爾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沉聲對古臻開口。
“你能喜歡就好,我這容貌俊秀的侍蟲不少,想要的話,可以多帶幾個回去。”
可見,老蟲皇可以忍受伊爾任何叛逆的行為,緩緩情緒後全部得過且過。
都說伊爾恃寵而驕,可這恃的寵,古臻心裏明明白白——歸根究底,大多是蟲皇寵的。
蟲皇要是不寵他,能招來那麼多嫉妒?蟲皇要是不寵他,殺進宮門那種大罪,還能就因為腰脫被治好了就一點不翻他舊賬?
眼下剛好,給他雄主賜個雌蟲,也讓那些羨慕伊爾的家夥,稍稍平衡一下。
古臻點頭哈腰,順帶蒼蠅般色眯眯的搓搓手:“那我就不客氣了,不過我這蟲有點死心眼,隻能玩得起一隻。這隻新的還沒玩膩,等玩膩了,我再來管您要。”
“嗬。”蟲皇涼笑:“你三年未納雌侍進戶頭,等你玩膩要再等幾年。到時候找我雄子要吧,我怕是管不得你了。”
“哪能啊?”古臻開始裝傻,嬉皮笑臉的扯東扯西:“我給您的藥不是都吃了嗎?現在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不是嗎?要相信大多蟲皇都能活到一百二,您也一樣,咱照它一百五活!”
寥寥幾句,蟲皇被古臻逗得開心,也不再在這討蟲嫌,完成了自己想給古臻的‘煩心事’,就笑眯眯的拖著仍有些笨拙年邁的身體走了。
隻剩下伊爾,眼角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