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天生就不正常的怪胎、妖怪,所以父親才會連見我一麵都不肯,長年居住在國外。
他一定跟他們一樣,既怕我,又恨我!既然你已經看到我有一對像惡魔一樣的眼睛,為什麼還敢來找我?”
緋雪不以為然地說道:“難道‘與眾不同’,就一定要用‘不正常’來形容嗎?”
慕陽聞言,原本緊繃的情緒驀然緩和了不少:“難道不是嗎?”
“誰說一定是?我一點也不覺得你不正常啊!相反的,我覺得你那雙與眾不同的眼睛好美,簡直就像童話中的人物一樣。”
左慕陽啼笑皆非地自嘲道:“童話中的人物?你指的是鍾樓怪人還是吸血鬼?”
“都不是,很可惜你看的童話實在太少了點。我說的是‘貓眼王子’,他是我最喜歡的童話書——《精靈般的貓眼王子》的主角。他有一對如同精靈一般,能在黑夜裏散發光芒的美麗眼睛。”
緋雪走近慕陽身邊,坐在他身旁凝視著他的眼眸。
“你有一雙很美麗的眼睛,像一對貓眼一般晶瑩剔透,在黑暗中散發著璀璨的光輝,像星星一樣的閃亮。”
慕陽在這一刹那間,竟變得有些不知所措地臉紅了起來。
“你這麼做不過是在同情我罷了。”
“才不呢!誰會同情一個囂張跋扈又傲慢自大的富家大少爺?我隻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信不信隨你。”
緋雪作勢要起身離去,慕陽卻焦急地問:“你真的一點也不怕我?不怕我這對……不正常的眼睛?”
“你有什麼可怕?我為什麼要怕你?”
見緋雪那副天真的模樣,慕陽倏然起身,邪笑著用閃爍著紫色魅光的眼眸瞅視著她。
震懾於慕陽目中的邪氣,緋雪嚇得後退一步,慕陽卻用雙手將她圈在懷裏,逼視著她,不讓她有機會逃開。
“你怕我?”
“誰……誰怕你啊!你這個自……自以為是的自大狂,本姑娘為什麼要怕你?”
慕陽的逼近,像股強大的壓力向她襲來。
“你……別再靠過來了。”
他身上清新的男性體香緩緩地魅惑著她脆弱的感官,那俊美卻冷酷的臉龐就像貼在她的眼前一般,近得令她驟然失去心跳的節拍。
“你明明也怕我的,為什麼還要逞強?”
他邪惡地魅笑著,看出她在自己的麵前像隻迷途的羔羊一般地無助,也看出她突然失去往日的伶牙俐齒。
“我說過了,我才不怕你呢!本姑娘為什麼要怕你?你以為自己真的有三頭六臂嗎?我勸你最好別再靠過來了,否則……我……我就……”
“你就怎樣?”
慕陽的臉更加貼近她,嚇得緋雪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他像個得逞的壞小孩一般地笑著,俯首輕吻她鮮豔誘人的唇瓣。
淺嚐那柔潤甜美的滋味,猶如天旋地轉般地令人迷眩,他輾轉啄吻片刻之後,才戀戀不舍地放開懷中柔若無骨的佳人。
交纏熱吻的紅唇分開之後,兩人迷蒙的眼神對望著。好……奇妙的感覺!
待激情的感覺褪去,緋雪一回神,才意識到慕陽竟然奪去了她的初吻。
感到難以置信又羞又怒的緋雪揚手一巴掌打去,卻被慕陽中途攔了下來。
“剛才不知是誰被吻得如癡如醉的,現在才要翻臉不認人,不嫌太晚了嗎?還是……你剛才誤以為自己吻的是別人?”慕陽意有所指地怒道。
“你……你這個可惡的惡魔。我真希望自己永遠都別再見到你!”
緋雪不甘受辱,氣得連眼淚都流下來了。
她氣自己竟然沒有拒絕他的吻,甚至還不由自主地陶醉其中,一點也沒有反抗的意思;也氣慕陽那霸道蠻橫的作風,還有他意有所指的輕薄語氣。
他到底將她想成什麼樣的女人了?竟敢如此汙辱她?
見她怒氣衝衝地狂奔而去,左慕陽隻是黯然地自嘲著:“當惡魔總比當個被人排斥,受人取笑的怪胎好多了。”
雖然表麵上看來,他一直都是那麼霸道與自傲,但此時他凝望緋雪遠去的背影,竟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淡淡哀傷在心中環繞。
隔天。
當克莉絲在大廳為辰希和慕陽舉辦餞別宴時,緋雪才知道,原來慕陽也要出國留學。
隻見榮伯和吳嫂等人,忙著將兩位少爺的行李扛進寬闊的後車廂。而慕陽和辰希則由大廳緩緩地走向門口,一路與人寒暄道別。
緋雪很想走近辰希的身邊,向他做最後的道別。可是當她一眼瞥見辰希身旁的左慕陽,正以一雙深邃的眼眸凝視著她,她馬上別過頭去,故意與他們兩人保持距離。
她不會忘了昨晚的事,當她好心地想安慰慕陽受創的心靈時,他卻卑鄙地利用這個機會占她的便宜,奪去她珍貴的初吻。
她恨他,巴不得他這一去就別再回來,這樣至少她還能保住她僅剩的最後一絲尊嚴。
辰希突然朝她走了過來,對她說道:“下個學期我就要到歐洲的音樂學校就讀,希望寒假我能回國繼續和你一起作畫。”
“我也希望能見到你早日回來,祝你一路順風!”
想不到辰希竟然特地前來向她道別,緋雪興奮得不得了。甚至在他還沒坐上飛機,便已開始期待他的歸來。最後,辰希和慕陽在眾人熱鬧又依依不舍的道別聲中,坐上豪華的轎車前往機場。
直到車子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內,緋雪才感覺到,內心竟有股空虛沉悶的感覺。
是因為辰希的遠行,還是來不及向慕陽作最後道別的遺憾?
不,絕不可能是慕陽。她巴不得再也不要見到他,不是嗎?她怎麼可能會對他的離去有任何的遺憾?
隻是,向來倔強的她,卻對自己方才對慕陽的態度無法釋懷。麵對即將遠行,不知歸期的他,她竟然那麼冷淡地對待他,這麼做是否有些過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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