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玥又查看了一番眾人的訓練進度,便和歐陽鐸一塊離開了堀室。
“書雲,你有心事。”走在垂花門附近,歐陽鐸忽然開口。
連玥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勉強揚起了一抹笑容:“也不是心事,隻是……”
隻是她沒有料到,知府在天子腳下都敢這麼囂張的授受賄賂,可見這朝堂看似平靜,實則是多麼暗潮湧動。
知道連玥的隱憂,歐陽鐸淡淡一笑道:“父皇看似風光,但朝中眾人勢力分錯交雜,稍有不慎便會失衡。為了維持這種平衡,父皇也費勁了心思。”
連玥若有所思的望著他的側臉,原來皇帝也不是這麼好當的,她忽然就有些憐憫起歐陽鐸來。
他從出生起就是太子,可幾乎除了慶城,身邊就再沒有一個真正為他著想的人,慶城又自身難保,隻怕他更是步步維艱吧?
連玥忽然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身為太子卻隻能坐在輪椅上,眼睜睜看著其他人欺辱自己的新婚妻子,那個時候他除了不在乎,是不是也很痛苦?
手心忽然覆上一個溫暖,歐陽鐸微微一怔,低頭看去,隻見連玥牽著他的手,雙眼看著前方,臉上卻悄然飛上一抹緋紅。
歐陽鐸唇角不由微微勾起,反握住了她的手。
兩人肌膚相親,汗水黏膩,連玥卻發現,她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此事很快傳到了歐陽鎮那,得知連玥對邵耀和穆旦等人並不是那麼看重,他稍稍打消了一點疑心,但仍然十分凝重。
就算太子再昏庸,也始終占著一個太子的位置,若不除去歐陽鐸,他就沒有機會坐上儲君之位。
更別提歐陽鐸身邊有個可以為他出謀劃策、醫術了得的連玥……
歐陽鎮坐立不安,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出此下策。
很快,歐陽鐸便收到了歐陽鎮的請帖,邀他去府上小敘,言及他精心準備了歌舞,想讓歐陽鐸去一睹究竟。
恰巧連玥就在歐陽鐸身邊,便好奇的湊過頭去,這時一隻鴿子忽然停在了她的肩上,連玥扭頭一看,是那隻她和穀雨用來傳話的鴿子。
見鴿子腳上綁著紙條,連玥神色一凝,取下紙條一看,穀雨依然隻有隻言片語——鴻門宴。
連玥蹙了蹙眉,和歐陽鐸對視了一眼,微微彎了彎唇角。
隻一個眼神,他們倆便明白了雙方的意思。連玥便讓人去回了帖。
第二日,歐陽鐸才從朝堂回來,連玥便已經候著了:“太子爺,東西都準備好了,你可以沐浴了。”
歐陽鐸微微頷首,連玥轉身要走,卻被他摟住腰拉了回去,頭抵在她頭頂上笑道:“你跑什麼?”
看她那急切的步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吃了她呢,他有那麼可怕麼?
歐陽鐸啼笑皆非,看向連玥的眼神帶著淺淺的笑意。
他的呼吸就在咫尺之間,連玥有些不適的動了動,勉強揚起一抹笑容道:“太子爺看錯了吧?妾身、妾身隻是要回避一下而已……”
說完她便懊惱不已,你好好說話卡什麼殼?這不更顯得自己心虛麼?
即使不用看歐陽鐸也能想象到連玥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眼底的笑意不禁加深了,調笑道:“愛妃為何回避?你我本是夫妻,肌膚之親都是很正常的不是麼?”
“太子爺說的是……”連玥幹笑了兩聲,想拿開他的手,卻被歐陽鐸緊緊箍著動彈不得。
“既然愛妃讚同……”歐陽鐸拉長了尾音,眼底劃過了一抹戲謔的光芒,“那便幫本宮更衣吧。”
連玥猛地睜大了眼睛,轉身麵對他,說話也變得不利索起來:“更、更衣!?”
歐陽鐸微微揚了揚下巴,輕輕攥住她的下巴,故意用威脅的語氣道:“怎麼,你不願意?”
“自然不是!”連玥趕緊否認,就怕歐陽鐸忽然叫人把她拉出去斬了,“隻是,妾身沒有做過這種事,怕手法不熟練,弄得太子爺不愉快……”
看著她格外諂媚的笑容,歐陽鐸竟沒有感到厭惡,反而生出了一絲絲愉悅,目光肆意的在她胸前遊走,劍眉一挑,笑道:“愛妃多慮了,平日你是如何更衣的便如何幫本宮更衣,就算有什麼冒犯,本宮也不會怪罪於你,你大可放心。”
連玥歎了口氣,得,合著歐陽鐸這是跟她杠上了,看來今天她是不從都不行了。
連玥的臉紅欲滴血,兩人就這麼僵持了半天,最後還是連玥狠下心,咬了咬牙,神情堅決。
不就是脫衣服麼?有什麼難的?反正吃虧的又不是她,她扭捏什麼?
連玥的目光忽然變得凶惡,歐陽鐸怔了怔,就見連玥抬手便去解他的腰帶。
他挑了挑眉,眼底劃過一抹興味,朝連玥打量了一眼。
連玥低著頭,輕咬下唇,臉色粉嫩如春日的桃花,低垂的睫毛斂去了所有的羞澀。
那雙玉指青蔥白皙,看得出來她並沒有做過類似的事,動起手來十分疏忽。
歐陽鐸饒有興致的看著一向聰明能幹的連玥第一次在他麵前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