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邊角一定不能弄得太鋒利,最好圓潤一點。”連玥鄭重的囑咐道。
兩名工匠微微頷首,眼中煥發著興味的光芒。這件事對他們而言具有挑戰性,就是最大的吸引力。
即使不用連玥囑咐,他們也一定會盡最大努力做好。
連玥把任務吩咐了下去,春末和鄭長恩則是打了盆水,拿著抹布開始打掃起整間廂房。
很快,廂房便被這兩人打掃得一塵不染,連玥又讓春末陪著鄭長恩去購置了一點生活必需品,這才返回太子府。
歐陽鐸早已經回了府,見她回來,他便上前主動替她解下披風,放到夏衣手中:“一切可還順利?”
連玥微微點了點頭,唇角噙著一抹笑意,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歐陽鐸眼底染上了一抹笑意,摟住了她的腰身,聲音低沉的問道:“可還夠用?不夠的話就去賬房支。”
“夠了。”連玥忍俊不禁,笑得眉眼彎彎。
豈止是夠了,簡直大大超出了她的預算。那些人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惱了太子爺,忍痛割愛,簡直連自己家底都掏出來了,大大充盈了歐陽鐸的私庫,拿來辦一個善堂完全是綽綽有餘的事。
有了充足的資金,連玥置辦起東西來也沒有任何顧慮,工匠們回去後緊趕慢趕總算是將所有的東西都做了出來,原本冷清的院落因為添了這許多新東西而散發出勃勃的生機。
天啟每年都有被遺棄的孩童和老人,連玥都派人將他們接回了善堂安置,氛圍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而鄭長恩的生活也逐漸步入了正軌。
除了她以外,還有好幾個女子,和專門做飯的廚娘,每日她起來洗漱後,首先要做的便是照顧孩童們吃飯,上學,並陪他們玩耍。
日子變得充實而忙碌,在孩子們天真爛漫的笑容裏,她的心似乎也找到了那麼一絲平靜,不再因為魏家的事情而煩憂。
而與此同時,朝堂之上卻是掀起了不小的風波。
有大臣直指歐陽鐸有利用職務之便,向其他人收取賄賂,發展自己勢力的嫌疑。
誠和帝坐在龍椅上,手邊攤開了一本奏折,漫不經心的聽著大臣喋喋不休,唇角逸開了一抹笑意。
歐陽鐸將所有事都一五一十的寫在了奏折上,包括他沒有將那份名單交給誠和帝,而是索要銀兩創辦善堂的事。
歐陽鐸在奏折中提出,雖然這些人當初都是通過賄賂買來的官,但如果全部撤掉,朝堂必定會人手不足,引起震動。
因而這次隻做一個小小的警告,想必這些人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從此也會夾著尾巴做人。
而他所收取的這些銀兩都用於救濟百姓,穩定民心,對天啟的安定也有好處。
誠和帝看得大喜,然而偏偏有不識相的大臣跳出來要參太子一本,簡直就像有隻蒼蠅在耳邊喋喋不休,誠和帝聽得不耐,直接將奏折砸到那人臉上,冷哼了一聲道:“你自己看!”
大臣顫顫巍巍的彎下身將奏折撿了起來,隻看了兩眼便冷汗直冒,哆嗦不止。
“這……”
“看到沒有?”誠和帝冷冷道,“你們與其在這說一些子虛烏有的事,還不如像太子一樣幹點對百姓有利的實事。”
看到眾人吃癟的表情,誠和帝一陣痛快,氣血上湧,不禁劇烈咳嗽了一番。
眾人看似擔憂,卻是背地裏暗喜。誠和帝位居高處,將這些人自以為掩飾得很好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不禁悲從中來。
等早朝結束,已是晌午,誠和帝當即吩咐要大賞歐陽鐸。
一箱又一箱的金銀珠寶被送進太子府,看得尋常百姓豔羨不已,對歐陽鐸所做的事讚不絕口。
每年冬天,總會有一些無辜乞兒凍死街頭,如今有了善堂,那些無處可去的孩童和老人都有了去處,想必日後路邊凍死骨會少很多。
不僅如此,連玥還設置了一個捐贈機製,富有的鄉紳隻要捐一大筆錢,就可以獲取考取功名的資格,這對當時地位低下的商人可謂是一個極大的誘惑。
而那些一直無所出的家庭,也都可以到善堂來辦理合理的手續,到官府去登記,就可以領走善堂的任何一個孩童,當然,為了杜絕利用孩童牟利這種可能性,善堂的負責人會派人對想要收養孩童的家庭進行嚴格的審查。
連玥一直不斷完善著善堂的方方麵麵,原本這個貧瘠的院落如今因為孩子們而變得歡聲笑語不斷,如今已然變得井然有序起來。
“字畫兩幅!翡翠珍珠鐲子一隻!玉簪三枝……”宮裏派來的太監朗聲念著禮單。
歐陽鐸神色淡然的聽完,謝了旨,送太監離開,便讓齊程將這些東西送到連玥的清平園去。
連玥便讓春末去把眾人叫來,讓她們各自挑自己喜歡的,慶城是個愛湊熱鬧的,連鈺也不端著矜持,兩人圍著箱子便挑揀了起來,兩顆腦袋湊在一起竊竊私語,格外好笑。
連玥慢悠悠的品了口香茗,笑眯眯的看著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