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承受巨力的安全帶居然被生生扯斷!
她整個人被那人裹挾著往另一側車門撲去。
這一切發生的都太快了!
在邁巴赫燒胎起步,剛剛前竄的瞬間,貨車已經到了!
“轟!”
三人都來不及逃離車輛,邁巴赫被貨車從側身撞上,在地上橫推二十多米,重重的頂在馬路中間的高架石柱上,整個車身凹陷的不成樣子,幾乎夾扁!
慘烈車禍!
馬路上的緊急刹車聲不絕於耳,交通瞬間堵塞。
四周的人們紛紛下車,石柱周圍陸續擠滿了人。
“太慘了!那輛黑車裏麵的人還活著嗎?”
“不知道啊!趕緊打交警和120!”
“這車都被撞成這樣了,那裏要是有人,那不得……太恐怖了。”
……
車頭前方,彎曲的車門被用力踹開,滿頭是血的黑衣司機跌跌撞撞的衝出,他甚至顧不上傷勢,隻是看了一眼那棄車就逃的貨車司機,然後立馬轉身到車輛側身。
“夫人?夫人?!”
黑衣司機一看到那幾乎合攏的車身,心瞬間涼了。
在眾人的幫助下,密布蛛網縫隙的車窗玻璃被砸碎,裏麵的一切終於顯現,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道並不寬厚的背影,他背對眾人和左側車身,一手抵著前方,身前的狹窄空間裏,隻有如瀑青絲在四周溢出。
中間的小小空間裏,是跌坐著的妖嬈美婦,她怔怔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若不是郝孟及時一把拽著她往另一側撲去,那她剛才坐的位置,就正中貨車撞擊的中心!
而且在車輛被橫推偏移的途中,她能明顯覺察到是眼前人拽住了自己,使其沒有落下車去被碾壓,最後更是在撞擊的前一瞬抵住了車框,給她撐出了小小一片方寸之地。
驚魂未定的潭汐還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的視線便被青年胸口處沾著鮮血的黑色金屬斷茬給嚇呆了。
那一截金屬穿透了他的身體。
鮮血正順著棱角滴落。
“郝……郝孟?”潭汐的聲音變得有些艱澀。
年輕人麵無表情。
他甚至動彈不得,兩人的姿勢分外曖昧,幾乎是兩具身體緊貼著,異樣的柔軟觸感此時卻並不能讓郝孟有任何感覺,在他腦海裏的念力圖中,除了四周迅速聚攏的人群車輛以及飛快逃竄的貨車司機外,還有三百米外的一處露天陽台的一個白色正裝的男人。
他正遙遙望著這裏,神色冷漠。
郝孟認得他。
電視裏經常會有他的新聞。
商州集團二公子,商令。
他高高在上,像是主宰一切的神靈,冰冷俯視著目光所及的一切,看待這邊車禍現場的視線,無情淡漠。
沒錯。
就是他!
郝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生死關頭選擇對一個陌生女子伸出援手,甚至於好像搭上了性命,或許是因為骨子裏的那一點本能的善良?
不知道,也懶得去想。
但是在瀕臨死亡的那一瞬間,他卻想起了自己這一輩子,走馬觀花如電影般回放,其中最多的,還是那張巧笑倩兮的臉龐,從年幼時直到如今。
再然後。
“看到”了逃竄的貨車司機。
“看到“了商令。
死亡的異樣感受,傷勢的劇烈疼痛。
生的渴望,死的恐懼,
無名遭受的厄難。
最後全部畫麵盡皆頓在那男人冷漠俯視的神色。
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憤怒、戾氣爆炸性的充斥了郝孟的全身,以至於腦子都炸滿了怒火!
那個人!
那個叫商令的人!
為什麼?!
自己和他素不相識!
卻僅僅因為他要去給潭汐當翻譯,就一手策劃了這一場車禍!?
他想要殺潭汐也好,還是殺自己也罷,或者兩者都有。
事實就是,郝孟快死了!
他造成的!
他想要自己的命!
憤怒!暴戾!
郝孟從沒有像現在一樣,充斥著如此之多的負麵情緒,這一波波的滿腔怒火,幾乎要將他吞噬!
年輕人手指上的異力壓製扳指瘋狂閃爍著光芒。
壓製!
扳指在努力壓製異力!
即便如此。
在距離此地相隔至少五百米開外的露天陽台上,那個白色正裝男人十米外的玻璃桌正在輕微顫抖。
如果沒有扳指,那玻璃桌恐怕會憑空飛起,重重的砸在男人腦袋上!
把他腦袋砸的粉碎!
年輕人的脖子、額頭上顯露青筋。
理智!?律法規矩!?
狗屁!
經曆過死亡一瞬,此刻還在生死間掙紮的郝孟,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弄死他!
不惜一切代價!
殺意崢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