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教授您要下樓嗎?我們一起走,好嗎?”竇愛言一個小跨步上前一站,就把顧念之擠到一旁去了。
顧念之求之不得,縮到電梯一角,離何之初遠遠的。
何之初見顧念之這幅樣子,就沒有拒絕竇愛言的靠近,聽之任之她將自己和顧念之在電梯裏隔開。
竇愛言的兩個朋友見了,心裏也很替竇愛言高興。
兩人走進電梯,一左一右站到顧念之身邊,像是在防備她擠到何之初身邊,會壞了竇愛言的好事……
顧念之心裏哭笑不得,暗道她現在感謝竇愛言還來不及呢,這兩人真是想多了。
她一直默不作聲盯著自己的靴尖,自始至終沒有抬過頭。
電梯叮的一聲響,很快到了樓下大廳。
何之初和竇愛言先走了出去,竇愛言的兩個朋友隨後跟出去,不讓顧念之有搶先一步的機會。
這其實正合顧念之的意思,她一個人最後邁出電梯,馬上給送自己來的司機打電話,讓他去南門外接她。
走出教授樓一樓大廳,來到樓前廣場上,顧念之對轉身看著她的何之初鞠躬,“何教授,多謝指教。”
“有問題給我打電話。”何之初也對她點點頭,“你打車還是自己開車來的?”
“我打車來的,剛才已經發短信讓uber專車到南門外等著了。”
顧念之轉身快步離去,隻給何之初留下一個略顯倉惶的背影。
何之初淡淡掃了一眼,又對竇愛言點點頭,走回教授樓的一樓大廳。
高高的28樓B號套房,溫守憶藏身在自己臥室落地窗的窗簾裏,看見了顧念之同何之初的疏離和躲避,歎息著搖了搖頭,走回自己的書房,給老家的何老先生和秦姨各寫了一封信。
……
顧念之坐上來接她的車,一路上沒有說話,沉默地回到駐地。
進到霍紹恒的官邸,門口站崗的小勤務兵一見她就紅臉,結結巴巴地說:“顧……顧小姐回來了?霍少讓你……你回來後去他辦公樓找他。”
“哦,知道了,謝謝你。”顧念之覺得很累,不打算馬上去麵對霍紹恒,擔心被他看出不妥。
快步回到自己的房裏,顧念之放下背包,馬上去浴室照了照鏡子。
到底是嚎啕大哭過,眼皮有些腫,眼睛裏有紅血絲,臉上過份蒼白,頭發雖然紮的是馬尾,但已經有絲絲縷縷的頭發從發圈裏掉出來了。
顧念之急忙再次洗臉,然後拿去紅血絲的眼藥水滴在眼睛裏,再用冰眼膜放在上眼皮上,靜靜地在沙發上躺了五分鍾。
拿下冰眼膜,再照鏡子,眼皮已經消腫,紅血絲也不見了。
她又拿出粉色膏狀腮紅在雙頰拍了拍,再抹上唇彩,等臉上有了血色,才拿著自己的小筆記本電腦去霍紹恒的辦公樓。
霍紹恒的辦公樓離他住的官邸不太遠,顧念之有意耗時間,在路上慢慢走了二十分鍾才到。
這座大樓的外觀從上空看是一圈橢圓形的建築,外層建築高,內層低,像衛星天線。
但屋頂和樓層牆壁上塗滿了反衛星探測、反竊聽的塗料。
顧念之來到辦公樓門口,將自己的臨時通行證給門口的勤務兵看,再用儀器掃描指紋和虹膜,和數據庫數據確認核實之後才放她進去。
這樣的安保環節又花了接近十分鍾,顧念之才進入了特別行動司總部駐地的辦公大樓。
一走進去,她身上的皮衣就穿不住了。
顧念之將皮衣托在手臂上,跟著路標往整座辦公大樓的中樞辦公區域走去。
霍紹恒的辦公室就在中樞辦公區域的核心部分。
來到門口的時候,又經曆了一輪安檢,這一次不僅重新驗虹膜、指紋,而且還驗筆跡……
顧念之無語地寫下幾個歪歪扭扭的字,皺眉說道:“……這些也要留檔嗎?”
“是的,顧小姐。”負責安檢的女警衛員態度非常和藹,親自帶著她去霍紹恒的辦公室門前,對著門口的攝像頭說:“趙中校,顧小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