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事訴訟的懲罰性賠償一般是針對後果非常嚴重,社會影響極壞的案件,你抓的重點不錯,但為了突出塞斯父母和當地警局、市政府有共同責任,必須強調塞斯父母在刑事案件中做出了不可挽回的錯誤行為,甚至是犯罪行為。”
何之初像在上課一樣對顧念之解釋,“明白了嗎?”
“還是何教授厲害!”顧念之點頭如小雞啄米,一副十分乖巧的樣子。
何之初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發,“少拍馬屁,等吃完午飯,重新整理一下訴狀,然後跟我去法庭遞交。”
顧念之笑嘻嘻地在何之初這裏吃完午飯,回房重新整理訴狀去了。
一個小時後訴狀再次搞定,她發給何之初最後審閱,由他簽字後,再帶著顧念之親自送到法庭。
去之前,何之初以美國律所的名義,讓手下的助手之一史密斯給德國各大媒體打電話,說他們律所馬上要代表黎海清的父母向尼娜、塞斯、塞斯父母、德思勞地區警局和德思勞室政府提出共同民事索賠,金額暫時保密。
而經過慕尼黑地區法院的刻意冷卻拖延,這個案子在社交媒體上紅火一陣子之後,因為沒有後續發展,熱度漸漸降了下來。
這也正是塞斯父母他們想看到的,隻要公眾不關注這個案子了,他們才好做手腳。
沒想到何之初讓史密斯打的這個電話,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引得德國媒體瞬間又沸騰了!
這幾乎是德國的breaking-news了。
一時間,德國最大媒體都中斷了正常節目播出,全都派出了現場采訪隊,直播這一次民事訴訟的立案過程。
之前黎海清的案子再一次被翻出來跟觀眾科普、介紹,並且說慕尼黑地區法院還在斟酌當中,案子尚未宣判。
媒體的動作太快了。
何之初乘坐的商務專車還沒有到慕尼黑地區法院,媒體的長槍短炮已經在法院門口架起來了。
這一天天氣晴好,下午兩三點鍾,太陽也沒有那麼烈了,風一吹,甚至還有幾分涼爽。
記者的攝像機裏,一輛低調的黑色商務專車從街道的另一邊冉冉而來,停在慕尼黑地區法院門口。
車門打開,一個身穿黑色Armani西裝的高挑清雋男子戴著墨鏡,從車裏走出來,正是大家已經熟悉的美國律所的合夥人之一何之初大律師。
他下來之後,立刻回身想車內伸出手。
一個女子搭著他的胳膊,從車裏跳下來,雖然她戴著墨鏡,但還是有人認出來了,這是何之初這一次唯一的女助手,也是之前在第三次庭審上出庭辯論的顧念之!
記者頓時一擁而上,無數話筒和錄音筆送到何之初、顧念之麵前。
“何大律師,請問你們為什麼要向德思勞地區警局和市政府提出民事賠償?”
“顧律師,請問民事賠償官司也會是你出庭嗎?”
“何大律師,請問你們民事案件的索賠額是多少?”
……
一個個問題迫不及待地扔出來,等著何之初和顧念之回答。
顧念之得到何之初的示意,先開口用英語說:“向德思勞地區警局和市政府提出民事索賠,是因為他們玩忽職守,有意縱容罪犯毀滅證據,對我的被害人造成不可磨滅的損失和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