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對顧念之來說太過震撼了。
雖然她覺得顧嫣然蠢,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但知道她沒有讀大學,隻念了三年英式管家學校,還是超過她的預期了。
“怎麼會這樣呢?她的智商雖然不高,但也不至於大學都考不進去啊?”顧念之納悶地絞著手指,雪白的牙齒咬著下唇,一臉的難以置信。
而且顧嫣然又不是在華夏帝國,她是在國外。
國外的學生要上好大學,又不是隻有考試一條路。
那些知名常春藤大學的自主招生錄取,都是先看家世。
成績不好不要緊,隻要夠最低及格線就行。
家世豪富,父母家人有權有勢的學生肯定優先,其次才是家世一般,但天資聰慧,考分高的普通學生。
當然,如果家裏既沒有錢,也沒有權,然後自己還不努力好好學習考試的學生,那就完全跟好大學無緣了。
可對於顧嫣然來說,父親是顧祥文,光這一個名字,歐美名校大概都要隨她挑。
她是哪根筋想不開,偏要去讀管家學校?
哪怕是英式管家學校,也不是她這種身份的人需要去專門讀的。
“這個問題比較複雜。”霍紹恒撐著頭,手指在方向盤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了幾下,看著前方說:“……你下午還有課嗎?”
“沒有。今天的課是早上,我已經請假了。”顧念之還在琢磨顧嫣然的事,她眼巴巴地看著霍紹恒,想聽他多說一些線索,可能會她的官司有很大幫助。
“嗯,等會兒找個安靜的地方研究研究。”霍紹恒看著她笑了一下,“晚上想吃什麼?”
顧念之皺了皺眉頭,“我晚上回學校吃。”
說完籲了一口氣,她不再糾結顧嫣然為什麼會上管家學校,而是問霍紹恒:“你跟戰院長到底說了什麼?顧嫣然跟我的這個案子,不可能有這麼高的待遇吧?”
就算有霍紹恒出麵,也隻能立案而已。
而這些法院的人辦案的手法,完全超出了爭產案的範疇。
霍紹恒移開視線,看了一會兒窗外,才說:“顧嫣然的案子,有可能牽扯國家安全利益,為了以防萬一,法院派出了最嚴規格的小組負責這個案子的取證。”
“國家安全利益?真的?”顧念之有些不確定了,“隻是爭財產啊?”
“顧祥文的財產,有很多是專利。”霍紹恒點到即止,沒有再多說了。
顧念之明白過來,她的小背包裏的發動機圖紙,好像就是屬於顧祥文的吧?
……
顧嫣然看著麵前這些穿著法院製服的人,心裏萬分愁苦。
想她在巴巴多斯的時候,就連巴巴多斯的總督府她都是座上賓,人人都對她敬重有加,誰敢這樣對她?
她拿著手機第一反應是給夜玄打電話。
可夜玄依然不接她電話,沒辦法了,她才開始給自己的律師打電話。
她正兒八經的代表律師應該是溫守憶,但她自從回老家之後,把在美國最大律所的工作也辭了。
不過溫守憶雖然不在這個律所,但顧嫣然依然是這個律所的客戶。
她又知道何之初就是這個律所的老板之一,當初也算是她的代表律師,當然比溫守憶的等級要高。
雖然何之初一向對她不假辭色,但她這一次遇到大麻煩,隻有找那個律所出麵了。
不過看了看手表,美國那邊正是半夜淩晨時分,這個時候找不到人啊。
她當機立斷,用英文給那邊律所留了言,然後又給何之初打了電話。
何之初看見顧嫣然的電話號碼在手機上亮起,心頭微曬,但還是劃開手機接通了,問道:“顧嫣然??
顧嫣然像是見到大救星一樣,委屈地都快哭了:“何大律師,您能來一下嗎?我被人告了,他們要給我送傳票,還不許我出境!”
“被人告了?被誰告了?”何之初手指輕叩著書桌,容色清冷,淡定的嗓音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顧嫣然窒了窒,她被顧念之告了,但這話能對何之初說嗎?
麵對何之初,顧嫣然總有那麼點兒奇怪的不自在。
何之初等了一會兒,見顧嫣然不說話,便要掐了手機。
顧嫣然這時才慌亂地說:“……是,是我妹妹念之,您也知道,她不記得以前的事了,才……”
“嗬嗬,你現在知道是你妹妹了?我早警告過你,不要打念之的主意,你以為我是開玩笑?——顧嫣然,我告訴你,這隻是一個開始。從你決定爆出顧念之是養女這個消息的時候,你就應該有這個心理準備了。”何之初說完就掛了電話。
顧嫣然心裏重重一沉,嘴唇哆嗦了一下,眼神閃爍不定起來。
何之初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