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嘉蘭心慌意亂，結結巴巴地說：“怎……怎麼可能？！山口洋子明明早就死了啊！比山口愛子早死一年多呢！”
“咦？”顧念之噓了一聲，“你居然也知道山口洋子？是山口愛子告訴你她們倆是親姐妹？”
這話其實是山口愛子在加勒比海追殺顧念之的時候，親口說過的。
顧念之其實不是很相信她的話，但這時候拿出來詐一詐羅嘉蘭還是管用的。
羅嘉蘭沒想到顧念之也知道山口愛子和山口洋子的關係，忙點頭說：“沒錯啊，我覺得你是拿錯照片了吧？這明明是山口愛子，她說她有個雙胞胎姐姐，叫山口洋子……”
“這就對了。”顧念之雙手一闔，“山口愛子追殺我，是因為她要給她姐姐山口洋子報仇，這你也知道嗎？”
羅嘉蘭差一點就脫口而出“知道啊”三個字。
蔡勝男聽到這裏，才覺得不出麵阻止羅嘉蘭不行了，“羅小姐，這些情況你沒跟我說過。”
她心裏也有氣。
明明羅嘉蘭跟山口愛子之間的事肯定不止好朋友互相借錢這麼簡單，她卻對她一個字都不說。
現在被別人套了出來，她轉頭又要怪她沒盡到律師的責任了。
蔡勝男一邊腹誹羅嘉蘭，一邊咳嗽一聲，轉頭看向顧念之：“行了，顧律師，你現在的問話，已經跟你對我當事人‘洗黑錢’的指控毫無關係了。我的當事人也沒有義務回答你指控以外的話題。”
羅嘉蘭這時聽明白了，立即閉緊了嘴，不再多說多錯。
顧念之抬眸看了蔡勝男一眼，淡淡地說：“這怎麼是指控以外的話題？既然羅嘉蘭跟山口愛子有這麼密切的往來，她們轉賬的賬戶主人曾經在德國追殺我，山口愛子本人又在加勒比海追殺我，你能說，羅嘉蘭跟這兩起追殺毫無關聯？”
“能有什麼關聯？我的當事人最多是交友不慎而已，難道你要把她朋友做的事，算在她頭上？”蔡勝男嗤笑一聲，神情輕鬆自在，讓羅嘉蘭瞬間心定了不少。
“嗬嗬，如果她沒有無償送給山口愛子五百萬歐元，我相信她真的是交友不慎。可這麼一大筆錢卷了進去，你跟我說她還是交友不慎？——對不起，那是你智商有問題，看不出這麼簡單的邏輯關聯。”
顧念之毫不猶豫嘲諷蔡勝男。
蔡勝男沒有如同羅嘉蘭一樣輕易被顧念之操縱情緒，她隻是笑了笑，說：“是不是有邏輯關聯，要看法院怎麼判，不是你顧律師說什麼，就是什麼。”
顧念之神色一整，正色說：“沒錯，這要看法院怎麼判，看看是你們願意捂著自己的眼睛就裝作看不見眼前的罪惡，還是法官和陪審團用正常人的思維得出正常的結論。——事實上，山口愛子兩次追殺我，羅嘉蘭又送錢給山口愛子協助她的追殺行動，完全可以等同協同謀殺。我不僅要起訴羅嘉蘭協同謀殺的刑事罪，還要附加懲罰性的巨額民事索賠。”
“羅嘉蘭，你就等著傾家蕩產一無所有吧！”
羅嘉蘭急得額頭的青筋都冒了起來。
顧念之已經告她意圖謀殺宋錦寧，這是又要告她協助謀殺顧念之？！
這特麼的有完沒完？！
羅嘉蘭不顧蔡勝男的眼色，立即說：“我說了是借給她的錢，我也是被騙了。我損失了這麼一大筆錢，我到哪裏哭去，你還想怎麼樣？”
蔡勝男也忙說：“我的當事人明明是被騙了，你眼瞎看不見嗎？”
“被騙了？你報警了嗎？你找山口愛子的遺產索賠了嗎？”顧念之步步緊逼，“如果都沒有，你好意思跟我說你是被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