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一邊抱著顧念之從沙發上滾落,趴在地上,整個人像盾牌一樣將她從頭到腳遮掩起來。
坐在他對麵的斯登往地上趴的速度甚至比路近還快,隻見他一個猛衝,從沙發撲倒在地,貼著沙發邊緣瑟瑟發抖。
白爽後知後覺,最後一個趴下,疑惑的話還沒來得及問出口。
隻聽噠噠噠噠的槍聲響起來,擊碎了房間的窗戶,將窗簾射的千瘡百孔。
玻璃渣在房間裏四處飛濺,伴隨著子彈的火花,點燃了黑沉的夜空。
屋裏的燈被打滅了,屋裏屋外都是漆黑一片。
就在這幾個人要破窗而入的時候,路近啟動了自己口袋裏電磁幹擾儀的脈衝幹擾功能。
這個小小的儀器可以幹擾一切無線通訊裝置。
就在這四個黑衣人馬上要從窗戶衝進來的時候,耳朵裏突然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
從藍牙耳麥裏突然傳出一陣足以刺穿耳膜的脈衝能量。
“啊——!”
“啊——!”
“啊——!”
“啊——!”
四個人幾乎同時捂住耳朵尖叫起來。
他們一瞬間失去了平衡,身體被纜索吊著在空中轉悠,沒有手腳固定自己的方向。
顧念之躺在地上,被路近死死護住。
她睜開眼睛,透過破成碎片的窗戶,看見幾個身姿矯健的人影從窗外掠過,一人攬住一個正在半空中晃悠的黑衣人,黑暗中,刀光一閃,手起刀落,將這人割喉而死。
其中一個人的身影看著那麼眼熟,顧念之忍不住瞪大眼睛。
那不是何之初嗎?
他怎麼來了?!
數十層的大廈外麵,何之初帶著自己的手下趁勢殺出,在光滑的玻璃表麵上如履平地,如同蜘蛛人一樣凶悍無比。
眨眼間結果了四個黑衣人的性命,何之初微一偏頭,“四個賣國賊的屍體帶走,放到美國駐H城聯絡處外麵。”
這四個黑衣人是華夏人,但卻是為美國中情局駐H城辦事處服務,是他們的外圍馬仔,並不是美國中情局正式探員,而是俗稱的“臨時工”。
何之初命令他們將這些外圍馬仔的屍體放到美國中情局駐H城的辦事處外麵,是赤*裸裸的威懾,既是做給美國中情局看的,也是做給蘇聯人看的。
他們的行動幹淨利落,趁風而來,順風而去。
如果不是酒店房間的窗戶被子彈打得四分五裂,根本看不出來這裏剛才發生了什麼。
顧念之他們四個人在地上又趴了一會兒,見外麵再沒有動靜了,才戰戰兢兢地爬起來。
看著滿地的玻璃碎片,還有牆上的彈孔,斯登幾乎哭喊起來:“They are ing!They are ing!”(他們來了!)
白爽倒是鎮靜下來,一邊安慰斯登,一邊對顧念之迅速說:“我們本來的意思,是想請顧律師做斯登先生的代理律師,然後跟美國司法部對薄公堂。但是看美國人的這個陣勢,他們根本是不想給他活路了。”
“跟美國司法部對薄公堂?!”顧念之撣撣自己的衣服,一邊扶著路近也站了起來,很是不解,“據我所知,這件事是斯登先生不地道吧?”
這等於是公司職員偷盜公司的商業機密,在哪裏都是違法行為。
白爽怔了一下,轉頭問斯登:“……你到底帶的什麼資料?如果真的是違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