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影穿著一套煙灰色套裙,長發綰成發髻盤在腦後,沒有過多的裝飾,臉上的妝容也非常淡雅,和她平時在新聞裏出鏡一樣,都呈現大度的知性作風。她臉上帶著職業性的笑容,並不過份熱情,但也不冷淡,不過還是跟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感。
因為新聞的最大特點是要公正,要時刻保持客觀的視角和心態,所以感情太充沛的人不適合做記者,而是適合做演員。
顧念之匆匆從她麵上掃過,視線又掠到這群新聞記者前麵的律師團成員,最後停留在溫守憶麵上。
剛才她隻是驚鴻一瞥,並沒有過多關注溫守憶的樣貌。
現在謝清影來了,又加上溫守憶穿著跟謝清影差不多款式的煙灰色套裙,顧念之陡然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
她發現溫守憶的模樣,居然跟謝清影有四五分像了。
以前這兩人可是完全不一樣。
不過謝清影跟顧念之一樣,身材高挑,謝清影還更豐滿穩重一些。
所以溫守憶的臉蛋雖然有點像謝清影了,但嬌小的身材還是分出了差別。
顧念之的視線在溫守憶臉上肆無忌憚地逡巡,一點都不擔心溫守憶會看過來。
溫守憶確實感受到了顧念之的目光。
那種赤裸裸帶著挑釁和輕蔑的目光讓她十分不舒服,但她現在身份不同,不是顧念之那種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她現在是秦氏私立醫院集團的執行院長,已經靠著自己的能力,躋身這個國家的頂級階層。
她有了足夠的底氣和實力,來忽視顧念之如同小孩子吵架一樣的手段。
溫守憶神情淡定地走上前來,在何承堅麵前三米遠的地方停下來。
這是何承堅的勤務兵給劃下的警戒線,不相幹的不能越過這個距離來到何承堅身邊。
何承堅淡淡掃她一眼,說:“軍部接到舉報,你們醫院的病房兩側藏有密室,推測跟何少將被重傷有關,所以我們要徹查你們的大樓。”
溫守憶笑了一下,輕柔地說:“舉報就能拆別人的房子?何上將,您什麼時候也置法律為無物了?如果秦大律師在世,見您這樣,她不知有多少傷心。”
不得不說,溫守憶對何家父子倆的了解非同一般,可能連秦瑤光都沒有她了解的深刻。
她剛把秦素問提溜出來,何承堅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猶豫。
不過他依然是那幅和煦的樣子,半垂著眼簾,並沒有人看見他的情緒波動。
但他也沒說話。
顧念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敏感地察覺到何承堅的氣息好像窒了一窒。
她立刻上前一步反駁道:“溫院長想來是做了院長,對法律生疏了。我們何上將帶人來徹查醫院找密室,怎麼叫視法律為無物?”
溫守憶根本理都不理顧念之,依然溫和的笑著,目光一動不動盯著何承堅。
何承堅靜了一會兒,輕笑一聲,說:“顧律師現在是我的代表律師。我有沒有視法律為無物,溫院長說了不算。”
他將目光轉向了顧念之,溫柔地看著她,鼓勵道:“顧律師,看你的了。”
顧念之大喜,心想她可算是師出有名了。
臉上的笑容更盛,如同清晨霞光下盛放的五月海棠,俏麗不可方物。
溫守憶忡然變色,但很快鎮定下來,點了點頭,說:“好,那請問你們憑什麼來我們的私宅拆房子?有法院的拆除令嗎?”
何承堅身邊的生活秘書立刻將一個半透明的文件夾遞到顧念之手裏。
顧念之隻看了一下文件夾上所做的各個小標簽,就明白這裏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