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守憶的秘書忙記了下來,又說:“檢察院那邊,律師團已經拿到無法立案、不予起訴的決定書。所以那個偷拍照片的案子已經沒事了。”
溫守憶“嗯”了一聲,心情很好地說:“那個案子本來就是故意栽贓嫁禍。別人給我寄的包裹,他們不追查幕後黑手,居然說是我做的,我有那麼多時間嗎?”
她拿起筆,飛快地簽署著文件,有時候看見不懂的地方,又跟秘書商量一下。
溫守憶這麼多年做何之初生活秘書和助理的本事顯露出來,無論再多的事她都能井井有條地理順做好。
她的秘書對她十分佩服,笑著說:“我們國家是講法律的。他們認為這照片跟您有關,就要由他們去證明,而不是由我們來證明自己沒做過這件事。好在檢察院還是秉公執法,不然一樁官司接一樁官司,也是吃不消。”
溫守憶笑了一下,輕描淡寫簽了一份文件,“我也是律師出身,我知道他們告不了我,隻是為了給別人出氣罷了……”
她的法律素養,讓她在籌劃每一件事之前,都想好了規避法律的一切後路。
如果她沒有想好被曝光之後的後手,是不會去做那件事的。
因為這麼多年來,她沒有家世可以依靠,隻能靠自己。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她就是這樣一步步走過來的。
她的秘書崇拜地看著她,連忙說:“能有溫小姐做我們的院長,是我們的運氣,也是我們的福氣。”
溫守憶現在能夠明顯感覺到,醫院行政部門的管理層對她的態度完全轉變了。
以前還有點不情不願,對她下達的命令陽奉陰違地執行。
現在一個個點頭哈腰,恨不得把她交代下來的事超額完成。
還沒有跟秦瑤光正式相認,她已經嚐到了身為秦家後人的好處。
溫守憶這一輩子最大的心結就是自己的出身,她曾經以為無法改變的東西,居然如同天上掉餡餅一樣,砸在她頭上。
溫守憶忍不住想,等她也有了能夠跟顧念之、謝清影相匹敵的出身,何之初會不會對她另眼相看?
……
從溫守憶的辦公室出來,秘書小姐就撥通了看守所的電話。
秦瑤光得知溫守憶要來見她,沒好氣地一口回絕:“……不見,沒空。”
她抱著膝蓋靠坐在看守所的小木板床上,麵若死灰,心情差到穀底。
溫守憶的秘書十分尷尬,馬上回到溫守憶的辦公室,小聲說:“溫院長,秦院長那邊不同意探視。”
其實是秦瑤光拒絕了,溫守憶的秘書不好意思直說。
溫守憶皺了皺眉頭,“不同意?是看守所不同意?還是有人故意阻撓?”
難道是何家幹預了?
那她就更要去見秦瑤光了。
結果秘書小姐紅著臉說:“……是秦院長說不見。”
她拚命低著頭,不敢看溫守憶的臉色。
溫守憶正在興頭上,一點都沒在意,忙說:“媽咪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這樣,你給我以律師團的名義去安排探視,這樣就可以了。”
秦瑤光肯定不會拒絕見律師團的人。
果然,當秘書小姐提出以律師團的名義要見秦瑤光的時候,秦瑤光答應了。
時間就安排在第二天下午三點。
到了這一天,溫守憶一上午都在緊張工作,快下午兩點才匆匆忙忙抓了一塊全麥麵包,包著一片火雞雞胸肉上了自己的專車,往秦瑤光所在的看守所開去。
……
從車裏下來,溫守憶仰頭看了一眼這座看守所。
灰蒙蒙的圍牆,四四方方的建築,看上去不起眼,但是還沒有誰從這裏私自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