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3章 紮下一根刺(第二更求月票)(1 / 2)

路近一下子想到了萊因茨扔出的手雷,眼皮重重一跳,連忙跟過來要扶起霍紹恒,一邊說:“趕緊準備手術室!”

他話音剛落,路遠已經三步並作兩步奔過來,搶在路近之前背起霍紹恒,往路近的實驗室兼手術室跑去。

顧念之想跟著過去,路近卻一把推開她,皺著眉頭說:“你別去搗亂,有我在,他死不了。”

顧念之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

她想應該沒事的,但就是忍不住心亂如麻,一股恐慌湧上心頭,腦子裏一片混亂,很多想問的事都顧不得了。

路近和路遠進了實驗室兼手術室,就將房門緊緊地關起來。

顧念之靠在門邊的牆上,想到了自己那一次受槍傷,生死未卜的時候,霍紹恒也是這種心情吧?

這種滋味太難受了,她寧願躺在裏麵那個人事不省的人是她……

……

四個小時過去,那扇門終於打開了。

顧念之倏然回頭,看見第一個走出來的人是路近,忙撲過去問:“爸,霍少到底是怎麼了?現在沒事了吧?”

她眼巴巴地看著路近,平時總是神采飛揚的小臉皺了起來,隻看得見愁苦和不安。

路近心有餘悸地從兜裏拿出紙巾給她擦眼淚,慚愧地說:“沒事,等他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顧念之哽咽地點了點頭,“謝謝爸。”

路近的手頓住了,他的嘴唇翕合著,過了一會兒,喃喃地說:“……別謝我,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的堅持,他不會受傷。”

顧念之:“……”

她眼巴巴地看著路近,很想知道為什麼,可看路近難受的樣子,又不想給他增添更多的心理負擔。

不過她到底低估了路近的承受能力。

路近主動說:“……是我想在萊因茨心裏紮下一根刺,讓他能夠跟裏德希‘窩裏反’,所以提出要跟萊因茨接觸。”

“沒想到萊因茨心智堅韌得很,那麼多證據擺在他麵前,他還是做了他該做的事,向我扔出了一顆手雷。”

顧念之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兒,她的雙手擰緊了,掩在胸口,顫抖著嗓音說:“您您您……沒事吧?!要不要去檢查一下?”

在這個關頭還記著關心他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的身體狀況,路近不由更愧疚了,摸了摸顧念之的頭,“好閨女,我沒事,是霍少有事,他幫我擋了一下手雷……”

顧念之是有心理準備的,但是聽見是擋了手雷,心裏繃緊了那根弦噌地一下就斷了。

她眼前一黑,身子軟軟地往地上倒去。

路近忙把她抱起來,轉身又進了手術室。

路遠正在裏麵照看著霍紹恒,給他仔細擦洗身上的血跡。

聽見門邊的聲響,回頭一看,見是路近抱著明顯不對勁的顧念之進來了,皺著眉頭問:“……念之怎麼了?”

剛才看見還好好的啊?

路近有些尷尬地說:“我把霍少受傷的實情告訴她了,她被嚇到了……”

路遠:“……”

“這種事你也能跟一個小姑娘說?!”他沒好氣地瞪了路近一眼,“霍少可是她的心上人!”

這種傷害簡直是雙重致命的。

路近難得沒有跟他抬杠,默不作聲地將顧念之放到手術室的另一張病床上。

還好,顧念之隻是一時氣急攻心,路近把她一放在病床上,她就睜開眼睛醒了,淚眼婆娑地看著路近,握住他的手,可憐兮兮地問:“爸,霍少沒事吧?那手雷沒有炸到他吧?”

“沒有沒有,隻是被彈片傷到了後背……”路近這時學乖了,沒有將霍紹恒的傷勢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

路遠鬆了一口氣,端著水盆去倒水了。

顧念之沒有看見,那水盆裏幾乎成了一盆血水……

霍紹恒背後傷得跟蜂窩一樣,還好他們裏麵穿有防彈背心,關鍵部位護到了,比顧念之那次的傷勢好多了。

但沒有防彈背心防護的部位流血太多,他一口氣支撐到將路近帶回家,才暈倒在地上。

有路近在,這種程度的傷勢不值一提。

可失血過多,對身體的損傷毋庸置疑。

顧念之扭頭看著在病床上趴著的霍紹恒,從她的角度,看不見霍紹恒的臉,隻能看見他的後腦勺。

她抿了抿唇,止住那股奔湧而上的淚意,垂眸說:“爸,我沒事,您去歇會兒。”

路近是在經曆了一通緊張的“逃亡”之後,又做了四個小時的手術,身體實在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