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讓紹恒改姓?!”霍冠辰的火氣全朝著宋錦寧去了,再也沒有剛才那副鎮定自若的樣子,雙手握成拳頭,手背青筋直露,一看就憤怒到了極點,“你自己丟人不說,還想讓紹恒跟著丟人?!他的仕途一定會被你毀了!”
“改個姓就讓你生氣成這樣?”路近跟看傻子一樣看著霍冠辰,“我隨便說說你也當真?你以為紹恒會讓別人搓圓捏扁?——連自己兒子是什麼樣人都不知道,還想幹涉前妻的婚姻自由,真是智商堪憂。”
這簡直又是一把刀,霍冠辰覺得自己今天被人殺死了兩次。
他臉色鐵青,嘴唇囁嚅著,轉身拂袖而去。
偏偏路近還不知死活的在他身後高聲說:“霍上將,政審的事我可不是說著玩的!——你等著!”
霍冠辰心想,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不能政審!
霍冠辰走後,路遠和宋錦寧看著路近,一時都沒說話。
路近剛才放大話懟霍冠辰懟得很開心,現在被這兩人看著,有些心虛。
縮了縮脖子,嘿嘿笑道:“……那個,晚飯什麼時候次?餓得快說不出話來了。”
路遠知道他的秉性,搖了搖頭,去廚房準備晚餐。
宋錦寧欲言又止地看著他,也很想求他。
路近隻好開動腦筋,撓了撓頭,說:“……這個,我去看看你們部門這方麵的規定,看看有什麼辦法。”
說著,一溜煙鑽回自己房間打開電腦開搜索去了。
他搜出了很多有關結婚申請的政審資料,還有相關法規政策以及部門的工作流程,仔細鑽研。
這些條款法規簡直太多了,方方麵麵幾乎各個層次都包括到了,不過比路近以前看的專業文獻還是簡單多了。
他幾乎是一目十行,記憶力又好,理解力還很強,很快就成了政審方麵的專家了。
等路遠把晚餐做好,叫他去吃飯的時候,他已經胸有成竹,覺得對得起路遠這麼多年給他做的飯了。
回到餐桌坐定,路近笑眯眯地看著明顯不怎麼有精神的宋錦寧說:“宋所長,多大點事,你也能被那個人唬住?”
“怎麼叫唬住?”宋錦寧吃不下飯了,當然更多的是被霍冠辰氣的,“憑什麼他可以,我不可以?憑什麼他能阻攔我的結婚申請?”
路近看著宋錦寧,認真地問她:“宋所長,你到底是因為被霍冠辰刺激得逆反心理都出來了,還是因為你真的想嫁給路老大?”
宋錦寧訝然地看著他,說:“你問這個做什麼?兩者之間有必然的邏輯關係嗎?我想嫁給他,願意嫁給他,這就夠了。”
“不,這還不夠。”路近其實是過來人,對路遠的心態,他隻要想想自己對秦素問的心態就能感同身受了。
他看著宋錦寧,臉色很嚴肅:“如果你隻是被霍冠辰刺激得逆反了,非要嫁人不可,那我沒什麼可幫你的,你自己去找霍冠辰折騰。鬧一鬧說不定你倆舊情複燃,可以複婚了。”
“你說什麼?!”宋錦寧也生氣了,心想路近這個重度人際關係障礙症患者的名頭還真不是吹的,簡直是人形無差別攻擊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路遠也有些不忍,解圍說:“錦寧你別生氣,路教授餓了的時候說話特別尖刻,吃飽就好了。”
路近聽著這話有些不對,好像在說他是個飯桶。
他朝路遠瞪了一眼,拿筷子敲了敲碗,說:“我在為你說話,路老大你不懂就不要瞎摻和。”
路遠沒有說話了,心想你這麼懂,一輩子也隻能偷偷暗戀秦素問……
不過不管怎樣,路遠想到路近還能折騰出一個跟秦素問的親生女兒,而且念之那麼聰明可愛,覺得他也算是不虛此生。
路近又轉頭問宋錦寧:“如果你是真的喜歡路老大,想嫁給路老大,那我就幫你這個忙。”
這話宋錦寧聽懂了。
她偏著頭分析了一下自己的思維狀況和想法,點點頭,說:“雖然霍冠辰讓我很生氣,但我更多的還是恐懼,擔心因為他我就不能嫁給路遠了。”
她扭頭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路遠,握住他的手,含笑說:“我是真心實意想做你的妻子,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福分。”
路遠心頭一陣激動,顧不得路近在場,回身抱了抱她,啞聲說:“……不結婚也沒關係,隻要我們在一起。”
這一瞬間,他是真覺得不結婚也沒什麼了。
可是路近不高興了,拉長聲音惱怒說道:“你們這會兒說不結婚也可以,那之前折騰什麼勁兒?你們耍我玩是吧?!”
路遠真心實意地說:“不是耍你玩,是不想給你太多難題。你自己的事情也夠多了,你這麼厲害,應該把精力放在科研上,我們這些雞毛蒜皮的家庭小事,不應該讓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