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想起那幾條短信裏說要霍紹恒“負責任”的話,心裏有些不自在,咳嗽一聲說:“會不會是想拖住霍少,讓他不會到處找我……”
路遠:“……”
過了一會兒,他笑著說:“這也有很大可能。”
路近立刻得意起來:“他們看錯人了!我女婿能是那種被人一挑撥就不知道東南西北的弱智男人嗎?!——如果是,我早把他鏟除了!”
霍紹恒眼角幾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顧念之笑得幾乎癱在沙發上。
路遠扯了扯嘴角,不理會路近的誇大其詞,繼續說:“還有,何之初其實考慮得也不周全。”
“怎麼不周全了?”顧念之立即反問道,“我哥就算走了,也給我留下重重保障,一般人哪裏想到那麼多?”
“可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也許就是因為他給了你留下重重保障,才讓有些人把念之也當成了目標。”路遠不緊不慢地說。
顧念之眼皮重重一跳,“您是說我哥那些賣產業的條件?”
“你說呢?”路遠攤了攤手,“何之初的產業有多少,我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想也知道不會少,估計加起來也會是一筆不菲的財富。”
“而這些財富當初應該是賤賣的,還加了一個條件。所以買了那些產業的人會怎麼想?當然是要努力保有這些財產。”
“本來你失蹤了,那些人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自然沒有後顧之憂。”
“可是你回來了,還在七年之內,那些人就知道,他們的財產恐怕保不住了。”
“可我並沒有去要回來啊……”顧念之納悶說道,“我甚至不知道這件事。”
如果何之初不說,那些人就能安安穩穩坐享這筆意外之財。
“他們不知道你不知道。”路遠跟說繞口令一樣微笑著說道,還順手拍了拍身邊一臉迷惑的宋錦寧。
宋錦寧對這種因財起意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不過聽了路遠的解釋,也算是了解了。
訝然半晌,說:“……可是買何少財產的人,怎麼會知道念之失蹤了?何少的財產除了君臨律師事務所以外,別的都在國外吧?”
顧念之補充說:“小部分在美國,大頭在南美。南美何家突然崛起,成為地下教父,就跟我哥有關。”
這邊的何家在南美本來是苟延殘喘,幾乎沒有任何影響力了,完全不能跟對麵世界的何家相提並論。
可是何之初來了之後,他找到這邊的何家人,借住何家的身份,開始布局。
宋錦寧點了點頭,她看看霍紹恒,又看看路遠:“……而我記得念之失蹤的事,隻有極小範圍的人知道,而且絕大部分都是上層人士。”
“後來我接到加快修複磁場共振儀的密令,也是直接由季上將發給我的,連我身邊的實驗人員都不知道我在做什麼。”
反正他們做實驗的經常是自己忙自己的,宋錦寧也會做一些隻有她自己參與的實驗,因此根本沒別人知道,華夏已經掌握了開啟平行空間磁場的高精技術。
路遠倒是不知道這個情況,聞言一怔,看向霍紹恒說:“是這樣嗎?念之失蹤的事,隻有少數人知道?”
霍紹恒的臉色非常嚴肅,點了點頭,說:“當時是我下令,嚴密封鎖有關念之失蹤的消息。除了與之相關的人,參與營救的人,別人都不知道。”
“而參與營救的人都是我特別行動司裏的精銳,他們不會泄密,而且就算是他們,也以為念之是被國外勢力綁架,根本不知道來自對麵世界的消息。”
上層人士中,季上將、龍議長和白首相是知道,不過他們不可能泄密。
另外知道的人,大部分是軍部的高層。
想起剛才那個姓言的大校,霍紹恒隱隱覺得有一根線已經從黑暗中盤根錯節地伸了出來,企圖織成一張網。
而網中似乎盤坐著一隻黑黝黝的蜘蛛,蛛眼怨毒,正沉沉看著他們。
顧念之沒想到事情轉了一圈,最後又回到自己身上,不由納悶說:“好吧,就算是當初我失蹤的事情有人泄密,可是知道我去對麵世界的人,太少了。——也會是有人泄密嗎?”
“這倒不一定。”霍紹恒馬上說,“如果我沒猜錯,除了我們國家,還有別的國家在試圖跟對麵世界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