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盼走回牢房,有些渾渾噩噩。
懷裏揣著的“小暖爐”眨巴著眼睛,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將被烹煮的命運,造孽啊。
“磨蹭什麼,走快點!”
身後的獄卒催促著,甚至動手推了她一下,害的她一個踉蹌,差點撞上牢房的鐵柱,好在她反應敏捷,扶住了柱子,
“希盼?”
希盼本想狠瞪那獄卒一眼,卻見眼前突然出現一人,放大的是一張少年麵孔,抹去塵灰應是俊朗無比。
這不就是之前打呼嚕那人麼?
“你認識我?”
“你不記得我了?我啊!羨目,我們見過的!”
那黑衣少年活脫是個開朗的貨,衝希盼自報家門,卻不料他這一報,原本各顧各的死牢起了一陣躁動,
“哪個羨目?”
“不會是南靖太子吧?”
窸窸窣窣的議論聲響起,這黑衣少年應是聽見了,忙笑嘻嘻的大聲道,
“是,是!正是本太子!”
“……”希盼倒。
“不許議論!你趕緊進去,磨蹭什麼!”
獄卒說著便把希盼往她的牢房裏一拽,扔了進去!
這卒子力道不小,希盼整個人都撲倒在地,還好她一隻手撐住了,才。
她回頭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瞪我?你還以為自己還是王後娘娘呢!”
那人不怒反笑,話語無比輕蔑,鎖上牢門。
希盼兀自爬起來,坐到板床上,隻覺得後腦勺疼的很,渾身上下也都難受極了……
待獄卒出去後,希盼對牢關押的犯人開了口,
“你便是南靖太子?”
“嗯嗯!請問先生貴姓,哪裏人?在這裏相遇也是一種緣分啊!”
冒著傻氣的聲音從隔壁傳來……在這死牢還能這麼陽光,希盼真服了。
“既然是南靖太子,怎麼跑到南靖死牢了?”
那先生不答反問。
“說到這個,本太子是真有些氣憤。我本沿南靖一路向南遊曆,途經容國,司幽,衛庭,炎國,唯有慕容最不友好,我前腳踏進城門,後腳就被抓了,也不問個緣由。”
“不問緣由?抓你還需要緣由?!”
頓時,牢裏便有人無語的吐槽道,“誰不知道慕容與南靖正呈敵對態勢?”
“如今局勢緊張,羨目太子這時還四處遊曆,未免太不長心了。”
對牢的先生緩緩道。
“先生說得對,是我太不長心了,父王隻讓我去容國和司幽看看,結果一個貪玩,便一路南下,我心想,我不說,誰能知道我是南靖的太子?”
“……你是不是真傻啊!南靖夜王的眼線遍布天下,隻要有一個人認出你來,你就死定了!”
吐槽的聲音不斷,實在是難以容忍堂堂南靖的太子,跟個愣頭青似的!
“是是是,你們說的都對,可我哪知道南靖夜王心眼這麼小……又沒在他的地界犯事,就走走都不行……”
額……
“哈哈哈……”
先生笑了出來。
“先生,您笑什麼?”
“曾聽說南靖太子是孩子天性,耿直頑皮,今日一見,傳聞不虛也!”
“先生是在誇本太子嗎?”羨目眨巴著眼睛問道。
“……”
誇你個大頭鬼啊!聽不出來人家已經是在極其委婉的說你二了麼!
別說其他人,就連對這世界迷迷糊糊的希盼,都受不了他的傻氣橫秋。
“羨目太子,可知你入的是南靖死牢?”
先生收起笑意,淡淡道。
“知道,關押重犯的嘛!將來不是被處死就是終身監禁,更有甚日日嚴刑拷打,生不如死。”
“你知道,就不害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