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透藍的天空,懸著火球似的太陽,瓦藍瓦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火熱的太陽炙烤著大地,河裏的水燙手,地裏的土冒煙。雲彩好似被太陽燒化了,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初夏的陽光從密密層層的枝葉間透射下來,地上印滿銅錢大小的粼粼光斑。天熱得連蜻蜓都隻敢貼著樹蔭處飛,好像怕陽光傷了自己的翅膀。太陽像個老大老大的火球,光線灼人,公路被烈日烤得發燙,腳踏下去一步一串白煙。天氣悶熱得要命,一絲風也沒有稠乎乎的空氣好像凝住了。
晴空萬裏,天上沒有一絲雲彩,太陽把地麵烤得滾燙滾燙;一陣南風刮來,從地上卷起一股熱浪,火燒火燎地使人感到窒息。雜草抵不住太陽的曝曬,葉子都卷成細條了。每當午後,人們總是特別感到容易疲倦,就像剛睡醒似的,昏昏沉沉不想動彈。連林子裏的鳥,也都張著嘴巴歇在樹上,懶得再飛出去覓食了。塵土飛起多高跟天上的灰氣連接起來,結成一片毒惡的灰沙陣,燙著行人的臉,處處幹燥,處處燙手,處處憋悶,整個老城像燒透了的磚窯,使人喘不過氣來。狗趴在地上吐著紅舌頭,騾馬鼻孔張得特別大,小販們不敢吆喝,柏油路曬化了,甚至鋪戶門前的銅牌好像也要曬化了。
而就在這樣的午後,梁驍遠從家裏出來卻看見了一個女人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頭上帶著紗巾遮住了她的臉,而身上也是一絲縫隙都沒有的。梁驍遠覺得非常奇怪,一直那眼睛看著那個女人,而那個女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梁驍遠的樣子,她微微地抬起頭看了一眼梁驍遠,但是梁驍遠看不到那個女人的臉和表情,因為那個女人戴著墨鏡,但是梁驍遠可以清楚的是那個女人居然有一瞬間的愣住了。梁驍遠也覺得奇怪,但是沒有理會那個女人,徑直往自己的家裏去。
“爸爸,媽媽,我回來了。”回到老家,梁驍遠很開心地衝過去擁抱了一下自己的媽媽,媽媽依舊是慈愛的樣子,而爸爸也一臉笑嘻嘻地坐在一邊。
“驍遠啊,都這麼大了還這樣。”盡管母親看似是在責怪梁驍遠的長不大,但是梁驍遠卻知道其實母親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於是梁驍遠笑著說道:“媽媽,都快兩個月沒見了,你怎麼就不想我?”
“喲,我們家驍遠又不是女孩子,媽媽不擔心的。”母親溫柔地摸了摸梁驍遠的頭發,即使如今的梁驍遠已經長得比她還要高大,但是母親依然踮著腳尖去摸梁驍遠,畢竟這可是她的最為疼愛的兒子,也是她唯一的兒子。
沒錯,梁驍遠今年已經是一名高三的學生了,再過一個月,他就要進行高考了。母親和父親一直以來都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他的身上,他不能夠辜負他們的。即使在這個炎熱的天氣,梁驍遠一直做著自己最大的努力。
“驍遠啊。”一直坐在一邊隻是微笑完全不吭聲的父親終於開口說話了,“過來和爸爸說說話。”
梁驍遠十分乖巧地走到父親的身邊。在這個年齡的孩子,有的是叛逆的,有的是小大人模樣的,但是梁驍遠卻是一個意外,因為他沒有這樣。他一直以來都是十分乖巧聽話的。梁驍遠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反抗父親和母親。況且家裏的生活條件也不是很好,父親和母親賺的錢也就隻夠梁驍遠他們一家人的花費,完全沒有多餘的錢能夠存起來。
“爸爸,什麼事?”
父親看著梁驍遠,似乎是試探性地問道:“驍遠,你想過高考的誌願填什麼嗎?”
梁驍遠低頭沉思,說道:“我想要填會計,我想那個應該會好一點。雖然現在很少人讀那個專業,但是我相信在不久的未來,那會是一個十分受歡迎的專業。畢竟現在國家發展很快,相信會有很多企業雄起,現在我就要為我們的未來做準備。”
“會計?”母親皺著眉頭,低著頭說道:“那個專業真的會有前途嗎?”
梁驍遠十分肯定地說道:“當然,媽媽,你不用擔心,我很確定那個專業真的很好。而且現在對於那個專業的規定都比較鬆,我就更有機會成功了。”
雖然梁驍遠這麼說得如此肯定,但是看得出來母親還是十分擔心,而父親在一旁聽著,雖然什麼話也沒有說,但是依然皺著眉頭,十分擔心的樣子。看著父母親這般沉思,梁驍遠知道他們在顧慮什麼。於是梁驍遠伸出手,寬厚的掌心覆蓋著母親的手,安慰道:“爸爸,媽媽,你們就相信我吧,我絕對有把握的。”
父親和母親對視一眼,父親說道:“驍遠,你有沒有想過要出國?”
“出國?”梁驍遠疑惑地看著父親和母親,他不知道父親和母親怎麼會說出這樣的提議。根據他們家的家庭情況,這是梁驍遠一直以來都不敢想的事情。雖然他在班級裏麵也很羨慕那些富二代,可以有富裕的家庭,能夠出國深造,但是梁驍遠雖然羨慕卻不嫉妒,因為他覺得自己的父親母親對他很好,他完全不必要去嫉妒那些人。每個人都會有每個人的幸福,那是羨慕嫉妒不來的。既然無法改變一出生就帶來的命運,那就享受好了,這是梁驍遠的處事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