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賀家想要的錢和地位,換取一個繼承人。

沒有人告訴過辛玄感情的對錯,二十一歲起他就已經進入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生意場,在這裏,人與人之間不過是一場利益相關的等價交換,或者是你死我活的速度角逐。

短短兩年內,隨著辛家在父親死後重新站穩腳跟並日益壯大,他也逐漸被洗刷成了一個滿嘴價值利潤,充斥散發著銅臭味的商人。

什麼東西也沒帶走,沈召可以去哪呢。

沈召在槐城生活了十年,辛玄這才發現他認識的與其相關的人竟然隻有陳晃。

打開手機,卻找不到一個與沈召共同認識的朋友。辛玄不禁開始懷疑,他真的關心過對方的生活嗎,工作永遠排在第一位,沈召問候的電話總是在他休息時間掐著點響起,又怕打擾了他似的聊不了幾句便掛斷。

他找到陳晃,對方一臉茫然的表情給了他當頭一棒。

陳晃靠在辛玄對麵,看著對方憔悴的神色,渾身還縈繞著過夜的酒氣。

沈召跑了?好家夥,出息了啊。

話雖這麼說,他心裏其實也有些擔心。

但看辛玄這狀態,隻怕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他選擇不白費功夫。

陳晃轉身進門一氣嗬成,畢竟上次才挨過對方的打,現在待在一起實屬有些尷尬。快要關上的門卻被攔住了,一雙修長分明的手抵在門縫裏,門彈開的瞬間,紅痕在青白的手背上顯得十分刺眼。

“你瘋了?”陳晃剛才用勁多大自己是知道的,但對方仍然麵不改色

“之前的事情很抱歉,”隨即帶著一絲懇切的目光,用那隻受傷的手掏出一張卡塞在陳晃手裏“阿召一個人沒地方可去,如果來你這裏的話,麻煩你照顧他幾天”

他現在不想看見我,辛玄想道。

怕陳晃嫌麻煩拒絕,於是不等他表態辛玄便趕忙離開了。

當天晚上

沈召果然來了,他在外麵待了一天,整個人被風吹得僵硬,本來就冷的臉看起來更凍人了。陳晃裝作一臉驚訝的樣子“你怎麼來了,舍得讓你哥一個人在家了?”

陳晃本來還想調侃幾句,誰叫他見色忘義。不過他沒來得及開口,沈召就第二次暈在了他麵前。

這輩子真是欠了他的,發燒了不找他哥,就知道找他收拾爛攤子,算了,收錢辦事。

折騰了半夜,沈召的燒才算是降了下去,陳晃累得腰酸背痛,看著沈召睡著了依然擰緊的眉頭,眼神蒙上一層陰抑。

沈召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窗外投射進來的陽光刺眼,緩和了蒼白的神色。

陳晃端著一碗泡麵來到房間的時候,沈召剛好睜開眼,空洞的偏過頭看著他。看得陳晃心尖一顫,一時間害怕他做出什麼無可挽回的事情。

沈召其實不想麻煩陳晃的,讓別人看見自己失敗狼狽的感情,無異於在他的傷口上淩遲。可是在這個可以稱之為故鄉的地方,除了辛玄,舉目無親。最後能想到的人竟然隻有認識了短短一個月的陳晃。

他活得太失敗了,感情是,生活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