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和寧澤撕扯中竟然打開了車門。
下一秒我毫不猶豫地跨下了車,冷寧澤拚命的拽我,仿佛此刻鬆開我的手就是永別一般。
清晨的醫院人非常少,這麼早來的除了醫生就是護士。
我拚命地朝醫院裏麵跑,眼淚毫無顧忌的在臉上拚命流淌。我已經不管別人是用什麼樣的眼神看我了,此刻的我,就像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冷寧澤在身後不斷地呼喊我的名字,他大步的追上了我,死死的拉著我的手。
可我不想聽他那些荒謬至極的複仇論,我理解不了,我也接受不了,我隻知道我懷了整整五個月的孩子就這樣沒有了。
如果不是他出軌欒天嬌,如果不是那天他把我一個人留在醫院的門口,慘劇不會發生。
想起冰冷的手術刀,想起我可憐的孩子化作一灘血水,我的心,像刀割一樣的疼。
冷寧澤知道我此刻的心情已經絕望到了極點,他擔心我出事,不住的重複一句話:“你冷靜下來再去上班”。
“我不需要你管,我是你的什麼人?你給我放手,找你的千金小三去!”我拚命的掙紮,用力的踹他的腿,他就是不鬆開,最後還把用力的把我抱在懷裏。
就在我哭的快要斷氣的時候,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的眼前,他不是別人,正是副院長劉鵬。
他早已經聽說我和寧澤關係的破裂,也知道我失去孩子的事。
“你放開安瀾,你有什麼資格再碰她!你知不知道她為了你吃了多少苦,五個月的孩子就那樣沒有了,你配做孩子的父親嗎?你配做她的丈夫嗎?你給我放開!”劉鵬說聲越激動,上前推開寧澤,好像一個英雄一般把我護在了身後。
我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也知道,他此刻見義勇為的目的,但是,我總算掙脫了寧澤,就這樣頭也不回的往醫院裏麵跑去。
尹雙看我氣喘籲籲地跑進來,嚇了一跳。
我說:“我前夫來找我了。”
劉姐看了看我,開口道:“你現在不要急著說他是你前夫,你們兩個還沒有離婚。而且感情的事情沒到最後一步,說不了那麼清楚。
我覺得劉姐說話的時候始終是向著寧澤的,她認為很多的事情,不到最後一刻,你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將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但是尹雙不一樣,她認定了寧澤是壞人:“安瀾姐真的不能再跟他過下去了,你看看那天他把安瀾姐自己一個人留在醫院的門口,就那麼跟欒天驕走了,我以前對姐夫的印象還不錯,但是現在,我覺得他就是個潘仁美。”
我無心再去聽尹雙和劉姐的爭論,畢竟我自己經曆的事隻有我自己最清楚。
透過辦公室的窗子,我不經意間看到寧澤站在醫院的門口,一個人徘徊了好久,大約一個多小時以後才不甘心地開著車子緩緩離開。
“安瀾你沒事吧!”
劉鵬走了進來,站在我的辦公桌前關心地問。
我知道他沒懷什麼好心,但是同一個單位,我又不能給他臉色。畢竟他剛剛也是幫了我。
”剛剛謝謝你劉院長。”我勉強說出這一句感謝,就覺得別扭的要死,劉鵬笑了笑,溫柔備至的開口道:“安瀾,你知道,我很願意幫你,不管是生活上還是感情上,有什麼問題盡管和我說。我能幫上你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見我沒什麼反映,劉鵬那雙狐狸眼睛裏閃過歡喜的神色。他拉了一把椅子直接坐在我身邊,說什麼想要和我談談心。
“安瀾,我看你這段時間,你心情真的很差。我覺得你這樣的精神狀態去工作好像不太妥,萬一,我是說畢竟我們的工作也是有風險性的,萬一你給病患打針,用錯了藥,或者紮錯了地方,對於遠房和你個人來說,都有推卸不掉的責任。”
我知道劉鵬,是想用工作的事情要挾我,他這種人,純屬小人。
我現在身處這樣的狀況,他又想乘人之危。
我笑了笑,冷冷的說:“你放心劉院長,出現任何的狀況我一定承擔全部的責任,我現在要去查房了,我必須盡心盡力對待我的工作。請你讓開!”說完,我大步的從劉鵬的身邊繞了過去。
流氓有很多種,他是我厭惡的那種,小人,惡心!
尹雙和劉姐都不知道我為什麼針對劉鵬,我這樣的表現也的確有點不識好人心的感覺。
兩個人嚇得麵麵相覷,一句話也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