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心裏的一塊石頭總算落地了,畢竟,我不是那種胡來的人,也沒想過和喬非有以後,這樣和他說清楚,估計以後老死不相往來再也不會見麵了。
喬非問我在哪裏下車,我想了一下,他忽然哈哈大笑說:“怎麼了怕男朋友看見嗎?”
我知道他在逗我,於是故意說:“我沒有男朋友。”
他聽了之後喜出望外,很自信的說:“隻要你沒有男朋友,跟我交往有什麼問題,我老婆幾年都不來一次,我在這邊真的很寂寞。”
我晃了晃頭,嘴角勾起一抹壞壞的笑容:“我沒有男朋友,但是我有老公。”
我以為我說出之後,喬非一定會驚訝到死,結果他笑得前合後仰,方向盤都差點握不住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笑成那個樣子,隻是心裏覺得好反感。
於是也不管這是哪裏,幹脆叫他停車,他踩了刹車看著我,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我終於憋不住了,大聲的和他說:“把車門打開我要下車!”
他看我惱羞成怒,強忍著笑,說道:“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還是第一次,如果你有老公的話,為什麼他沒要把你那個?”
我這才明白喬非在笑什麼,這家夥以為自己很聰明,其實,根本就是個誤會。
我不想和他解釋,那天我為什麼會落紅,因為那些事都是我的私事,說起來故事又太長,我不願意讓外人知道。
“再見!”我狠狠地關上了車門,不想再看見那張自以為是的臉。
喬非按了一下車喇叭,衝著我大聲的喊:“公交車在那邊,四通八達去哪裏都可以,我走了你不要迷路。”
我氣呼呼的跑向公交車站。
上了公交車,我就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習慣性的拿出手機刷微信。
冷冰倩給我發了一條消息,告訴我她今天滿血複活,可以出院了,後麵還附帶了幾個開心的小魚兒張牙舞爪的圖片。
我知道,冷冰倩此刻是在強顏歡笑,任何一個女人在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之後也不會這麼開心。
但是,我知道她找回了善良的自己,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失去一些東西之後,反而會豁然開朗,明白自己追求的究竟是什麼。
我去了市場上,買了一些新鮮的蔬菜和水果,沉甸甸的領回家去,我想如果他們不介意的話,今天晚上,我可以炒一桌子菜,然後大家好好的吃一頓。
給我開門的是冷寧澤,他下午接妹妹出院,所以晚上沒來得及去接我。
婆婆在客廳裏和女兒聊天,氣氛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看我回來,婆婆挺開心的招呼我:“安瀾過來坐。”
我晃了晃手裏的東西,笑著說:“我去做飯吧。”
婆婆皺著眉頭走過來,搶過我手裏的蔬菜和肉,自告奮勇地說:“以後做飯的事情就不用你們操心了,你們年輕人上班就挺不容易的,做飯的事就交給我吧,我一天到晚閑著沒事兒,做點飯怕什麼。”
我和冷寧澤頓時就石化了,想起婆婆做的那頓黑椒飯,我們兩個現在還有吐的衝動。
相視看了一眼,冷寧澤訕訕地說:“還是讓安瀾坐吧,媽你最近身體不太好,等你身體恢複好了,你再天天給我們做!”
我連連點頭,趕忙走進了廚房,這是我熟悉的戰場啊!
一點都沒變樣子,以前每次在這裏做飯的時候,我的心情都不怎麼樣,雖然表麵上屬於任勞任怨的類型,可事實上,婆婆對我冷言冷語,小姑子對我挑三揀四,誰能幹的舒服呢。
我很快地做了幾個菜,我的拿手廚藝是西紅柿牛楠,還有紅燒排骨,端上來的時候,小姑子的臉上都是笑容,在醫院的這些天,不許吃這個不許吃那個,她早已經熬不住了。
我們四個人像一家人一樣圍坐在餐桌前,沒有人提冷冰倩的事,也沒有人提我和冷寧澤的事,所有的不開心,好像被遺忘了一般,翻篇過去。
冷寧澤給我夾菜,單挑我喜歡吃的放進我的碗裏,我們倆對視了一下,我猛地想起那個吻,臉“騰”的一下紅了。
讓我尷尬的是,婆婆竟然發現了我的臉紅,關心地說:“你是不是病了,我看你的臉紅紅的,可能是要感冒,我那屋有感冒藥,等會兒我給你拿點。”
我不知道為什麼婆婆突然對我這麼好,難道是看我失去了孩子心中愧疚?
我不想去想太多,總之,演戲比生活還是來得容易一些。